延庆殿外也比平常热烈了很多。
令容瞧着前面款摆的腰肢，胡思乱想。
甄皇后犹自不舍，叮咛管事宫人送杨氏和令容出宫。
高阳长公主立足不前，似是有话要问范自鸿。
高阳长公主点头，中间尚政亦告别先行。
渐近宫门，走在前面的高阳长公主俄然缓了脚步，看向侧旁。
杨氏和令容一起都不远不近地跟在前面，总不好越畴昔，只好跟着立足。
杨氏将范自鸿打量半晌后收回目光，向高阳长公主道：“民妇另有事在身，先行一步，请长公主意谅。”
天阴沉沉的，冷风吹过来，渐添寒意。
“都好。”杨氏认得他，含笑点头，“传闻令堂前阵子抱恙，因忙着没能去看望，现在病愈了吗？”
范自鸿抬眸之间，目光扫向令容，眼色微沉。
余光偶然间扫过范香，就见她双手交握在身前，站姿比方才又端方了很多。
银光院北侧有十几株银杏, 富强树叶早已转为纯黄, 甚是都雅。昨晚一场寒雨，吹了半宿的风, 凌晨令容出门时，就见那满树黄叶多数都干枯, 铺了满地, 树干半秃，映托红墙。
“不是私交，就是私仇。”高阳长公主挑眉。
瞧在杨氏眼里，甚为对劲。
杨氏和令容入宫时，走的是女眷惯常出入的西华门。
永昌帝虽昏聩，也在欢爱情浓时哄过范贵妃，但先前为甄皇后的子嗣闹出那样大的阵仗，且他本就期盼中宫得子将来为他分忧，是以孩子出世后，经甄嗣宗一提，不待满月，便封了太子，营出个喜气氛围。
她中间除了宫人内监，还跟着范香。
他进京的光阴不短，跟杨氏也有过数次照面，先前韩家太夫人丧事，尚夫人曾来记念，尚政亦曾跟从同去。走出数步，尚政便朝杨氏拱手，“好久未见夫人，诸事可好？”
“长公主谈笑。”范自鸿收回目光，“瞧上谁，也不会瞧上韩家的人。”
“又胡说, 这些都有规制, 哪是随便改的。”杨氏笑嗔。
杨氏非常对劲，“谢恩的礼数都记取了？”
西华门内，高阳长公主双手拢在袖中，顺着范自鸿的目光瞧了半晌，忽地一笑，“范将军莫不是也瞧上那位少夫人了？”
太夫人过世已有将近半年，韩家虽还在孝期，却也无需忌讳。婆媳俩被管事宫人引入内殿，隔着两重珠帘，对甄皇后纳首而拜。叩拜罢了，甄皇后笑吟吟地命人起家，请她二人近前。
冯璋守势迅猛时，那些人纷繁投奔，谓之天下大义，水涨船高，让冯璋阵容更壮。
“再小的年纪，也是韩家的人，杀人越货的本领怕也不小。”
“好。”杨氏点头，遂带她出门。
杨氏含笑而答，就着宫人搬来的绣凳欠身坐下，探头瞧那襁褓里的婴儿。
高阳长公主脚步微驻，表示免礼，目光超出杨氏，落在令容身上。
甄皇后微微一笑。
令容将两只手藏在袖中, 到得丰和堂, 杨氏穿戴已毕, 已在檐下站着。中间韩瑶一身利落打扮 , 因闲居在家，头发便简朴挽着, 见了令容, 蹬蹬蹬跑过来绕着瞧了一圈, 啧啧叹道：“都雅是都雅, 就是瞧着老气了。礼部那些人呆板, 该给年青的诰命选个亮些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