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酷寒笑一声道:“国师也别急着将我交给皇上,任我自生自灭了不好么?”
伸头看看外头,天气已不早,她忙梳头拢发,手却不听使唤,怎的也梳不起时髦高髻。她慌了手脚,心想到隔壁唤冷飞雪来相帮。她扶着墙壁,吃力地往门外挪去,孰料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沉入海底,面前蓦地一黑,随即不省人事。
“洛儿,这些年你过得可好?”她对着镜子横扫眉黛,轻声练习对白。
嵬眻笑道:“女施主有礼了,听妙空说,你是为公主寻医而来?”
她摇点头,叹了口气。
李笑寒持笔的手一抖,墨水一滴,污了画卷。
“你快快替我买件衣裳,再买些脂粉金饰来。”她慌乱清算衣衫,仓促跑到镜前,却被镜中那张衰老的脸吓得连退数步。一时没了主张,只呆呆地垂泪。
忽地,只觉心口一痛,她右手一颤,左眉画歪。忙取了绢帕蘸水擦拭,复又尝试。可常常不得法,不是画高就是画低,摆布两眉如何也对称不了。她又急又恼扔了那眉笔,心内安抚本身,不恼不恼,起火易老。
她镇静的梳洗打扮,竟无半点近情情怯的忧?。她全然忘了本该仇恨他,只是一味的怀想过往那些甜美欢愉的刹时。想到高兴处,痴痴地傻笑起来。穿上新衣,悠悠转圈,沉醉莫名。仿佛回到少女时候,放眼是远山含黛,四下里碧波泛动,同心上人泛舟而游,相依相偎,好不怡然。
冷飞雪急道:“这但是性命关天的大事,高台寺连你这宋土来的和尚都肯收留,怎会不大开便利之门,救人一命呢?何况这抱病之人不是浅显百姓,竟是……”说到这里,她抬高嗓音,凑到他耳边道:“是西夏公主,西夏天子的远亲妹子。”
“公主息怒,臣绝非度量邀功之心,只是大内妙手如云,若能得其互助,于公主的病大有裨益。”嵬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