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箩将其捧至鼻尖一嗅,但觉暗香阵阵,一时心旷神怡。她笑道:“在我们那儿,互赠香囊但是小情侣常做之事。”
阿箩掐了掐冷飞雪的胳膊,低声道:“别胡说。”
“咦,你安晓得我过得很欢愉?”冷飞雪似听不出调侃之意,仍笑道,“幸得轩主收留,才不消流浪。”
阿箩将一些药材赠送诉音,道:“我本是川蜀唐门中人,唐门弟子向来擅用毒和暗器,我自小得母亲传授,才学了些外相。”
“嘁,牛鼻子的姑苏分教不是被‘碧落轩’肃除了么?他们得瑟个啥子哟?”一“龙虎帮”弟子笑道。
“白痴。”赵洛寒骂道。
阿箩和冷飞雪均心下生疑,明显求医而来,怎的就遭到这般高朋礼遇了?她们又何尝晓得,赵洛寒此行所支出之代价。
“吵个毛,毛恁作兴你!”一矮小男人将茶碗往那桌上重重一放,冲火伴喝道,“整天像个娘子人,前怕狼后怕虎,放个屁还怕崩了裤叉子!”
此话一出,同门诸人轰笑起来,那卷毛明显非常顾忌那矮小男人,既讨了败兴,只闷头吃菜。
冷飞雪但觉此人甚是面善,正揣摩在那边见过。却听赵洛寒一声轻笑,他向来笑得不明意义,冷飞雪也不便多问,只目不转睛看向那女子。
“那里来的刁娘们,敢在爷的地盘撒泼?”一彪形大汉腾但是起,拿了大刀便冲到那三人面前。
“好了,别打了。”另一名帷帽女子道,“曲解一场,豪杰不要见怪。”那肥大女子闻言方才停止,退至一旁,哈腰捡起帷帽,正要戴上。
细算来,三人分开江南已近两月,遂决定尽快回程。出发前夕,龙氏设席接待,极尽东道之仪。出发当日,阿箩与诉音依依惜别,且收下诉音所赠香囊,相约他日中原再见。龙氏又令两名族报酬其带路,一起护送三人出了苗疆地区。
“好臭的屁。”是女子的声音。
阿箩见冷飞雪病愈了,对其掐脸捏肉,好不欢畅。冷飞雪被捏得龇牙咧嘴,逗得一旁看热烈的赵洛寒忍俊不由。
那女仔细细打量了她,过了好半晌才道:“本来是你。”
“轩主,晶儿姐姐是我的仇人,要不你也将她收为轩中弟子,好是不好?”冷飞雪兴趣盎然,欣喜道。
冷飞雪那里肯听,拉了那“晶儿”至赵洛寒面前,道:“轩主,她就是晶儿姐姐,之前我没饭吃的时候,她经常带我偷……”说到“偷”字,她脸一红,忙改口道:“经常带我吃好吃的。”本来,冷飞雪自师父失落后,下山寻师,因贫苦得志,整天以野果充饥。机遇偶合之下,赶上那晶儿女人,二人结拜为姐妹,相扶相依,度过了一段光阴。后因于姑苏城内偷包子,冷飞雪被恶人所伤,晶儿觉得她短命,便单独分开。
话说三人出了苗疆,在驿站买了马车,沿荆湖南路向北,一起赶往姑苏。这日,入了洪州地界,找了家堆栈打尖,叫了酒菜围桌而坐,却听几桌江湖人士正高谈阔论。赵洛寒略瞥一眼,左手边三桌人看打扮像是本地“龙虎帮”弟子,正七嘴八舌痛饮谈叙;右手边一桌各个帽檐遮脸,风尘仆仆,无疑是过往赶路者;靠窗角落里还缩着个驼背白叟,点了四道菜,自斟自饮。
“我是小冷啊,晶儿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冷飞雪道。
冷飞雪正要上前叙阔,却被赵洛寒制止,又听他冷声道:“苏教主,怕是那一刀还不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