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一声:“我没那么大本事。”
“你就这么咒我,”他淡淡道,“敢情‘人皮画匠’就冲要我来了?”
“……”她支吾道,“我画了一些,都不好,便撕毁了。”
“传闻……他取人皮用以作画。”赵洛寒皱眉道,“平话的不是唱么:‘以毛发为笔,以人血为墨,以人皮为纸,以人骨为砚;不描风花雪月,不摹豪杰豪杰,唯以天下神兵入画’。”
“只是他已退出江湖了,且此时偿还,岂不招人笑柄,说我们贪恐怕死。”白青颜点头否定。
冷飞雪听他如此说,言语间竟似带了伤感,心下不由惭愧起来。一时竟不好再说一句重话,只得道:“那礼品便留下罢。”
不知何时,赵洛寒站在她身后,一时冷静无言。见是他,她又翻出一卷:“另有这幅苏天璇。正因这画,白轩主承认他喜好苏天璇,只是苏天璇并不晓得。这段豪情便这么无疾而结束,从未开端,自是谈不上结束罢。”
“不会是……”她俄然想到甚么,浑身一颤抖,“死人头、死人手吧?”
“赵轩主也在。”他将锦盒放在桌上,抱拳作揖道。
“唉……”她俄然叹道,“我做了个恶梦,梦见你遭人伏击,却找不到一样防身的兵器,只能赤手空拳与人斗争。轩主,不如你带着兵刃吧,哪怕是破铜烂铁也好。另有,这‘月澜皂绢甲’我穿戴没用,还是留给你防身,就算‘人皮画匠’来了,他也伤不了你。”说着,她将那锁甲塞到他手里。
赵洛寒看了看锦盒一眼,并不出声。
忆及本身被白一忠和洪浩带回“碧落轩”的那一日,两位豪杰有如神灵所遣,救她于水火。洪浩走了,雪獒走了,现在,这位大情大性的白发刀客也拜别了。多少哀思,多少不舍,竟难言喻。
赵洛寒笑了笑,道:“谢小公子公然至心诚意啊,小冷我看你别拂了他的意。”
“这个你拿归去,”他将“月澜皂绢甲”交到她手中,“我不需求。”
“本日决定也不迟。”谢修雨始终笑容迎人。
白青颜捧着那吴钩左看右看,拱手别人,心中委实不舍;然此物虽好,却要扳连性命,不由摆布难堪起来。“容我再思忖思忖。”他摆手遣退谢修雨。
冷飞雪跪下,朝白一忠磕了三个响头。谢修雨见状,忙扶起她。
“你老是有那么多‘奥妙’,”她叹了口气,“且总不肯与我分享。看来,你心中并没有我。”
“完璧归赵。”谢修雨笑道,“找个合适的机会,将这宝贝归还赵洛寒,‘人皮画匠’不就引去他那儿了?赵洛寒号称‘刀法第一’,由他来迎战武林公敌,合情公道。”
赵洛寒摇点头,并不作答。他想到当初违背宿世因果,竭力救下白一忠和洪浩之命,不想他二人仍然难逃非命之命。屈指一算,本身间隔宿世灭亡之期也渐近,该来的毕竟会来罢。又念及小冷本也不该存活于世,却不知她今后又是如何的境遇……
冷飞雪不解:“你来找我,又有何事同轩主筹议?”
“谢小公子有事?”她迷惑道。
“你倒说说,你曾用甚么兵器?”她问道。
“退出江湖?”谢修雨嘲笑一声,“哪有那般轻巧的事?一日江湖,毕生江湖。他堂堂赵大轩主岂会不明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