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冷你归去罢,明儿让温若他们都过来,我有话同他们说。”赵洛寒将两箱金银金饰用布包好,让冷飞雪背上,再度下了“逐客令”。
“你为何不娶妻生子?”她又问。
赵洛寒心中一凛,他来何为?一开门,北风卷着雪花突入。但见叶未央撑着把油纸伞,身边还站了位女子。夜色太重,看不清她模样。待引入门来,才见那女子生得鲜艳娇媚,一双秀目勾魂夺魄,虽披冬衣,却仍见腰肢柔曼,举手投足间竟是风情万种。她盈盈一福,道:“见过赵公子。”
“不必了。”回绝得不假思考。
“好聒噪的丫头,”他不耐烦道,“看天气不早了,你是要赖在我这吃晚餐么?”
“金饰?满是家传的。”他道,“我此生既不娶妻,要这些也无用,你喜好便拿去好了。”
叶未央呷了口茶,笑道:“赵兄,你家小冷更加短长了,只可惜你孤负了人家一番‘以身相许’的美意。”
“嗯,”她道,“才往茶里吐了口水,你爱吃不吃。”
“那叫你甚么?赵、赵大侠?赵大叔?赵大哥?”她喃喃道,心中却仍在想,那青鸾为何还不走,莫非她要留在此处,这里只要一张床,难不成与轩主同睡一张床?不成不成,轩主又怎会跟陌生人同榻而眠?
一派天真烂漫,却又傻气直冒,看得赵洛寒只想一刀子将本身毙了。到底她知不晓得甚么是“以身相许”?搞不好甚么都不知,却被人嗾使了来大放厥词。
“嘁,”他蔑笑了声,“你没这个本领。”
“那、那……那我以身相许,你也不归去?”她一顿脚,义士断腕。话虽说得莽撞轻飘,可心中却模糊作痛。这些天她垂垂发觉本身对轩主的豪情不太对劲,已然超出了渴念之思,超出了同门之谊,超出了纯真的崇拜。见不着轩主,她欣然若失;瞥见轩主身边坐着苏天璇,她又心如针扎;听轩主说要退隐,她差点没崩溃。或许,这就是所谓,喜好上了他罢。
“这话又是谁教你说的?沈千柔?”他哭笑不得,“你蠢得也算至矣尽矣,蔑以加矣!气得我头疼!”他抚着额,踉跄几步,坐回凳上。
“时候也不早了,鄙人告别了。”叶未央拱手道,“小冷女人是否愿与我同业?”
她一听要扔了,自是各式不舍,忙抱住俩箱子,道:“别乱扔东西,你不要就给我!”说着,她翻开此中一只箱子,竟满是金锭,外加一叠银票。另一只箱子则是金饰,指环耳坠项链手钏,美玉珍珠玛瑙碧玺,灼灼生辉,琳琅满目。
“这位是青鸾女人,”叶未央笑道,“城北烟萝巷‘荻花苑’的青鸾女人。”
“听闻赵兄退隐江湖,鄙人恐怕你闲来无事闷得慌,便特地带了青鸾女人来,她能歌善舞,定能为你解乏。”叶未央眼角勾起,似笑非笑。
待菜色上齐后,天已然黑了,雪也越下越大,赵洛寒忙让她吃完快些归去。不想她磨磨蹭蹭,数着米粒用饭,一时又讲“介入派”如何虚张阵容,号称在各地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人皮画匠”来,可惜那“人皮画匠”始终悄无声气。提到轩中弟子有些并不平白一忠,洛阳总舵、长循分舵、川蜀分舵、两广分舵都有人对白心存疑虑,更有川蜀分舵舵主想自主流派。又提及“玉真教”、“锁月楼”旧众趁着“碧落轩”内哄不决,欺负伶仃本轩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