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父你……你来的恰好,我要同你告别了,如有缘,西夏再见。”她冲妙空拱手道别。
“阿弥陀佛,施主能够出师了。”妙空低声笑道。
冷飞雪心中迷惑,何故阿箩姐姐临时窜改主张,要兵分两路了?但又想,如许也好,便于躲开羽士的追杀。想到这,她忙取了行李赶路。忽又想起那妙空和尚,正欲同其告别,转念又想,还是算了,阿箩姐姐说要马上解缆,不成多迟误。
“行了,不说那不利羽士了。”冷飞雪四下张望,却见一块金匾吊挂于正堂,由红绸花束缠绕,显得高贵非常。那匾额上书:御赐遇仙正店。“御赐”和“正店”皆用小字篆刻,唯“遇仙”二字显得清俊超脱,美妙风雅。御赐?冷飞雪内心揣摩,天子赐的么?这东都城可了不得,随便一家酒楼都有天子题字。
“师父曾说,易容之术,重神不重颜。下乘者,揣摩人颜、仿照人声;上乘者,形貌神韵,看破民气。你若始终辨不清真假,看不穿民气,易容之术学了也没用。”妙空夹起一块金色豆腐皮,用筷仔细细扒开,那豆皮中竟包裹着荤肉。他闭上眼睛默念一声佛号,而后又道:“正如此菜,你道是素斋,实则荤腥。我若胡涂吃了,岂不破戒?戴上□□不算甚么,若总能揭下别人的假面具,才是真本领。”
但听那妙空道:“车内是家师,年纪大了,又聋又哑,还望各位道爷包涵。”
妙空心下大喜,忙不迭策马拜别。
阿箩擦掉嘴角流出的血,道:“秘笈在姑苏,信与不信,由你。”
行了近一月,妙空腿伤初愈,二人入了东京汴梁。冷飞雪头一次见地都城之繁华,满眼青楼画阁,秀户珠帘,茶坊酒坊,柳陌花街。街头华服招摇,豪车骏马争相驰骋,管弦之乐,博易之声,不断于耳。冷飞雪和妙空打扮成卖香料的贩子,入了东京驰名的“遇仙正店”。
妙空笑道:“阿弥陀佛,蝼蚁尚且偷生,性命何其宝贵,岂能说丢就丢?赶上仇敌罢了,总有体例的。承蒙二位女施主援救,小僧无觉得报,唯有一计献上。”
话说三人行了半日,仍然不见城镇。阿箩拿出舆图揣摩,发明离比来的琼花镇另有半日脚程。冷飞雪采了些野果子,三人分食后,正欲赶路,却见乌云密布,风雨欲来。
“嗯,”冷飞雪点头拥戴,“我们已被仇家盯梢,也不知甚么时候便丢了小命,再也不能带你一道了。”
阿箩道:“小和尚你便说来听听。”
“说出秘笈的下落?咯咯,我随口扯谈你可信赖?”阿箩笑道,“不如我带你去找可好?”
阿箩跳上马车,喝道:“苏天璇,你想要的东西我晓得在哪!”
再说冷飞雪俄然收到一名陌生人交与的字条,翻开一看,竟是阿箩的笔迹,上书:你我兵分两路,西夏国再相聚,看到字条后马上解缆,路途凶恶,切莫担搁,以免贻误复仇大计!
苏天璇眼瞅着她与马车内的冷飞雪已是刀俎上的鱼肉,再难逃脱,便道:“女人便信你一次,快快说出秘笈的下落!”
妙空也不卖关子:“易容换装,躲过仇家。”
冷飞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觉那小和尚非常有设法。
“你可别穿帮了,瞧见没,那边一桌子都是羽士!话说这灵噩道人的虎伥如何各处都是啊?”冷飞雪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