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月澜?”那女子不悦道,“那也是香料?我怎的从未听过?”
“呃……是,你安晓得?”冷飞雪一严峻,舌头打了个结。
“你就不能为了我留下么?”那女子忽又撒娇,柔声柔气道。
“中间有何贵干?你一起跟踪我到此地?”冷飞雪自知逃不过了,干脆问道。
二人持续结伴西行,一今后终究入了兴庆府。次日,妙空沐浴换衣,焚香顶礼,虔诚往高台寺朝拜。
冷飞雪只得原地等待,攥信的手已出了一层薄汗。又过了一个时候,那僧侣与一其中年和尚来到她跟前,那中年和尚道:“哪位施首要寻勤印?”
卖花女从篮中取出一束淡黄木香花,搁在他面前。他瞧也不瞧,顺手就将那花打落在地。卖花女顿时又羞又恨,顿脚道:“沈傲!你怎的这般无情!”
那僧侣点头笑道:“该当不会错,本寺并无此人。若不放心,待贫僧再去问问,施主稍候。”
“你尽管走罢,我现在便死。”女子从袖中取出一把精美短刀,刀尖对准咽喉。
那沈傲叫住她:“当日在汴梁的香料贩子也是你?”
“客长,要花么?上好的鲜花。”卖花女走近那人,笑语盈盈。
沈傲一回身,反手打落她手中利器,一把扼住她的咽喉,冷声道:“别拿死来威胁我,快滚!”
冷飞雪翻开随身照顾的香料袋子,道:“沉香、檀香、冰片香、零陵香、青木香、安眠香,样样都有,不知客长看上哪样?”
高台寺乃西夏皇族礼佛的御用寺院,台高三丈,巍峨雄浑,寺院下方是千顷大湖,山光水色,一望豁然。寺院有三千僧众,宝塔佛像皆高数十丈,院内香火鼎盛,每日来往之善男信女不计其数,实乃西夏国第一寺。
冷飞雪二人怕行迹透露,赶着马车马上便又解缆了。一起快马加鞭,不觉已至宋夏边疆的双溪镇。妙空卸去贩子假装,换回了和尚法衣;冷飞雪也已规复了本来脸孔。
妙空向看门的僧侣合掌道:“阿弥陀佛,小僧乃宋土来的修行人,素慕贵国梵学,不远千里特来取经听法,师兄可否举荐?”冷飞雪也道:“我这儿有一封信函,相烦师父转交给贵寺的勤印大师。”
黑纱挡住了他的面庞,看不清他的神情。冷飞雪只知此人是江湖中人,却不知他是敌是友,一起上被灵噩的人追堵围劫,现在的她有如惊弓之鸟。
“那你千里迢迢来这何为?”冷飞雪多嘴一问,本来也没想他会作答。
但听妙空道:“施主是否记错了收信人的法号?”
冷飞雪见他竟然识货,不知是敌是友,忙冲妙空使眼色,意义是让他快走。
冷飞雪很有些心灰意懒,独安闲寺院四周闲逛,随便找了家堆栈投宿。一面悄悄探听“光荣堂”,一面等阿箩。一等等了旬日,却不见阿箩赶来汇合,心中焦心得紧。
“沈傲,还不快点扶我起来!”那女子坐在地上嗔道。
妙空见状,忙拉了冷飞雪直往门外去。沈傲并未追出去,任由身边女子问东问西,却未答复一句。
“你是谁?”沈傲走近冷飞雪,冷声问道。
西窗客人戴着偌大的斗笠,斗笠被黑纱覆盖。那人独坐喝酒,微微撩开黑纱,将酒杯放入唇际,一杯连着一杯,像要浇灭心中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