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雪虽不明佛理真谛,却被伏地膜拜的信众打动,又见妙空于寺院门口双手合十,向天礼拜,不由更觉崇高。
“客长,要花么?上好的鲜花。”卖花女走近那人,笑语盈盈。
妙空应道:“阿弥陀佛,施主放心。”
沈傲忽地哈哈笑道:“小女人你太太小人之心了,请放宽解,我来此地与你无关。”
那僧侣倒也驯良,应了妙空,又拿了信笺,进门叨教管事的大和尚了。
客人们都停动手中行动,睁眼看着这出情海风波。
“这高台寺公然非同凡响,想必里头的和尚定是满腹经纶,晓得一大筐事理,小师父你便筹算留在这儿了?”冷飞雪道。
那被唤作“沈傲”的男人淡淡道:“你缠着我半月不足,每天换着各种体例戏弄于我,不累么?”
她正要答复,但听一人朗声道:“叨教中间但是‘西岭雪’沈傲,鄙人洛阳马帮金亦岚,大胆与沈豪杰参议几招。”
冷飞雪二人怕行迹透露,赶着马车马上便又解缆了。一起快马加鞭,不觉已至宋夏边疆的双溪镇。妙空卸去贩子假装,换回了和尚法衣;冷飞雪也已规复了本来脸孔。
“呃……是,你安晓得?”冷飞雪一严峻,舌头打了个结。
冷飞雪见他竟然识货,不知是敌是友,忙冲妙空使眼色,意义是让他快走。
公然,他只道:“自是有非来不成的来由。”
妙空向看门的僧侣合掌道:“阿弥陀佛,小僧乃宋土来的修行人,素慕贵国梵学,不远千里特来取经听法,师兄可否举荐?”冷飞雪也道:“我这儿有一封信函,相烦师父转交给贵寺的勤印大师。”
“沈傲,还不快点扶我起来!”那女子坐在地上嗔道。
“你……你这始乱终弃的负心人!现在死也任由我去了,可当初何必蜜语甘言棍骗于我?”女子忽地嚎啕大哭,周遭看客不免怜悯于她,都怪起那男人无情无义。
“我恰好也要往高台寺寻觅一名勤印大师。”冷飞雪想到苗十六曾交与她一封信函,让她亲手交到勤印大师手中,用以探听“光荣堂”的下落。又想到阿箩该当也会赶至高台寺,便决定同妙空一道。
“你就不能为了我留下么?”那女子忽又撒娇,柔声柔气道。
“抱愧。”沈傲起家便走。冷飞雪这才重视到他身后背了一把长剑。
“中间有何贵干?你一起跟踪我到此地?”冷飞雪自知逃不过了,干脆问道。
二人持续结伴西行,一今后终究入了兴庆府。次日,妙空沐浴换衣,焚香顶礼,虔诚往高台寺朝拜。
冷飞雪很有些心灰意懒,独安闲寺院四周闲逛,随便找了家堆栈投宿。一面悄悄探听“光荣堂”,一面等阿箩。一等等了旬日,却不见阿箩赶来汇合,心中焦心得紧。
“那你千里迢迢来这何为?”冷飞雪多嘴一问,本来也没想他会作答。
此时现在,她恍然大悟:苗十六自始自终是反对她寻仇的,看似支撑她前去西夏,实则但愿她遁藏江湖纷争,于异国出亡,重新开端糊口。“前尘旧事,黄粱一梦,仇如逝水,任尔湮流。”十六写下的这十六个字,字字敲在她心间。十六的苦心,她不是不懂,但是轩主的仇岂是说放就放的?
冷飞雪一听,心中凉了半截,这勤印竟然已死,且是个瞽者?苗大哥让我送信给他,究竟是何企图?想着一时入了神,竟忘了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