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寒收紧了手里刀,那白面公子哥只觉颈项上一片冰冷,不由神采一沉。又见火伴皆已受伤,一时倒失了几分斗志。
“啊!”忽听矮胖男人倒地痉挛,口中疾呼拯救。
“承让。”赵洛寒收刀退出丈许远,不露声色的将冷飞雪往身边带。冷飞雪看出这招是其家传第三路刀法“谦真假腹”,不想他竟可用得如此奇妙。
“赵哥哥还是这般冷酷,令人好生难过。”又听一白面公子哥促狭笑道。他身边的矮胖男人亦笑道:“不知这些年来赵兄弟的刀法可否精进了。”
忽听身后一声暴喝:“想搬救兵!”那矮胖男人两三下赶上她,横剑拦下她来路。她被逼得连连后退,可惜手无寸铁,连抵挡之力也无。
赵洛寒将冷飞雪护在身后,以一招“绵绵若存”化去白面公子哥的轻灵守势。岂料,矮胖男人和秃顶大汉齐齐攻来,此二人皆用长剑,一人剑法朴拙慎重,一人则如疾风暴雨。但听乒乒锵锵,兵器相撞之声不断于耳。冷飞雪只顾挥刀御敌,不想她的刀才碰上对方剑身,便折成两断。“刈泪刀”为天外陨玉所制,那五人的兵器与此刀相碰均安然无恙,可想诸人兵器皆不凡品,而冷飞雪的刀不过俗物,焉能与之对抗?她呆在当场,白面公子哥趁机攻其关键,她赶快闪躲,右肩还是中他一剑。
赵洛寒神采一沉,亦拱手道:“翁先生。”
“马草率虎。”她吐舌一笑,灿若春阳。
“邀上小霍一起。”秃顶大汉笑道,“也好久没见他小子了。”
话音才落,又见四条人影呈现在水塘对岸。四人齐齐使出轻功,登萍渡水,落岸时鞋面皆未感染半点水滴。
她摇点头,道:“是他们以多欺少,我虽武功不济,却能替你挡刀。”
赵洛寒将冷飞雪推至身后,迅猛出刀,刀身回旋飞舞,拦腰斩断两条白绸,洁净利落。
矮胖男人忽低声笑道:“这位女人就是小霍擅自收的门徒罢。”
来者发挥轻功,飘但是至,拱手道:“赵兄弟,别来无恙。”
“真无趣,好轻易才见一面,却非要杀个你死我活。”白面公子哥用心感喟一声,两条白绸忽从双手袖管内甩出,一条直往赵洛寒胸前号召,一条却往冷飞雪面门去。
“此事说来话长,”赵洛寒凝眉道,“各位兄弟既受命来了,只按端方办事罢。”
“把稳!”冷飞雪惊呼一声,目睹赵洛寒只顾救她,却全然不顾身后追兵。翁先生的锯齿大刀狠狠劈向赵以后背,当即拉出一道血口儿。
赵洛寒回身飞出“刈泪刀”,刀身腾空划出森然寒光,如闪电般砸向翁先生。翁胸口被刀口一舔,血涌如泉。奇的是,那刀并未落地,竟如有生命普通,跃但是起,朝美髯男人和秃顶大汉袭去,二人悉数中刀,一在肩头、一在手臂。
赵洛寒遂飞身而上,一脚蓦地踢在矮胖男人后背,将其踹出丈余;一手以刀扼住白面公子哥咽喉,逼他阔别冷飞雪。
那翁先发展刀如蛟龙出水,卷起一股真气,以排山倒海之势袭向赵洛寒。是时赵洛寒使出“赵家刀法”之第四路“挫锐和光”,身形跃至半空,右臂开阖,以刀身划大弧,状似包涵万物,忽以电光石火之迅猛破去对方锋芒。翁先生被杀得后退一丈开外,握刀格挡的手臂微微发麻。他嘲笑一声,忽将长刀抛向虚空,凝神运气,但听掌风猎猎,竟以真气催动刀身向赵再度打击。赵洛寒略一凝神,反手亦将“刈泪刀”抛出,但听两刀于空中相会,铿然作响,火光迸溅。二人各自运气,掌传内力,二刀竟于半空高耸交兵,有如神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