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未央啐了一口道:“好不要脸的老头儿,看你能装到何时!”
叶钧冲儿子叹了口气,道:“央儿你愚鲁至斯,现在仍执迷不悟,休怪为父大义灭亲!”合目半晌方又道:“本日当着天下豪杰的面,老夫也顾不得家丑不成传扬,实在祸害武林同道的‘人皮画匠’并非别人,恰是犬子叶未央。”
此言一出,又是一阵哗然。
叶钧道:“这亦是老夫之疑问。据犬子所言,他曾在一世外高人处习得‘易容术’,常易改面貌,装神弄鬼,徒增旁人惊骇之心。别的,他擅用一奇毒,名曰‘清扬婉兮’,此毒乃是西域名种曼陀罗提取之物,剂量稍轻可令人临时昏迷,是以他能随便出入戍守重地。若加大剂量,则可令人致幻,且伴随四肢麻痹,临时丧失内力,是以他面对少林方丈明觉大师这般的顶尖妙手亦能等闲取胜。不过,此毒剂量一大,便会在人背后留下猩红斑点,为了袒护毒斑,他只能揭下被害者之人皮。所谓‘天下第1、形同鬼怪’的‘人皮画匠’,便是如此作案。”
世人摆布张望,想看清来者何人,却听一人惊声尖叫:“刈、刈泪刀!”
此言一出,当下哗然。冷飞雪大喊过瘾,本身想做之事,竟被叶钧抢了先机,她虽看不惯叶家老头的做派,但此次倒非常赏识他大义灭亲之举。
赵洛寒听得旧部呼喊,侧身笑了一笑。而后冲叶未央不知说了甚么,那叶未央闻言神采大变,先是哈哈大笑,再是点头哀叹,忽又抓住赵洛寒手腕,给了他一个实实在在的拥抱,全然不睬大庭广众、死生一线。赵洛寒也任由他抱住,嘴角动了动,似在言语,似在浅笑。
冷飞雪见赵洛寒神采奕奕,心想:不知他二人说些甚么,这般投机,莫非赵洛寒同“人皮画匠”也有关?
叶未央见他三人粗鄙不堪,不由皱了皱眉:“不敢脏了三位的手,鄙人本身来。”说完剑刃往脖子上一抹――
“高大侠说得极好!”一秃顶男人拥戴道,“将他一身臭皮剐了,真真正正做个‘人皮画匠’。”
李瑾瑜又道:“果然没看错,只是好生奇特,前辈怎又成羽士了?”
冷飞雪一惊,没想到会在这类场合再度相见。
“操他奶奶的,好便宜的死法!”忽听人群中有人骂道,“也将他的皮剐下,制成扇面酒囊来把玩把玩。”
“倒难为你随身带着。”龙夫人笑道。
龙夫人忽低声笑道:“道是甚么奇怪事物,不过曼陀罗之毒。此花虽产自西域,在我苗疆却早有移植。我龙氏家属的‘百宝香囊’取百草晾制,能解人间百毒,那曼陀罗之毒亦不在话下。”
当年,“芙蓉山庄”惨遭“人皮画匠”灭门,李瑾瑜在赴洛阳投奔师父钱不邪的途中偶遇一化缘和尚,此和尚随他们一道藏身一处破庙,在那庙内,“人皮画匠”易容成李妻应莲儿,并对那和尚道了声“好久不见”。
阔别多年,却在这等时候相见。龙不归、苗十6、温若、阿箩等人皆欣喜莫名,上前拱手尊称:“轩主。”
叶未央冷冷瞪着叶钧,合法说话,却被乃父打断:“叶家三代单传,吾唯汝一子,可叹不肖子恶事做绝。本日,为父将你罪过公诸于世,望你痛改前非,自承其果……余事为父会替你善后,定当经心极力扶养卓飞长成。”提及儿子叶卓飞,叶未央神采益发阴沉如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