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雪一惊,没想到会在这类场合再度相见。
“穆先生,那和尚是你么?”冷飞雪猎奇道。
叶未央啐了一口道:“好不要脸的老头儿,看你能装到何时!”
人群中腾空跃起一条身影,仿佛紫燕掠湖,轻巧健旺,稳稳落于大石之上。脚尖悄悄一踢,“刈泪刀”破石而起。阳光不偏不倚倾泻于他侧脸,勾画出冷酷表面。不是别个,倒是那赵洛寒。
“倒难为你随身带着。”龙夫人笑道。
叶钧冲儿子叹了口气,道:“央儿你愚鲁至斯,现在仍执迷不悟,休怪为父大义灭亲!”合目半晌方又道:“本日当着天下豪杰的面,老夫也顾不得家丑不成传扬,实在祸害武林同道的‘人皮画匠’并非别人,恰是犬子叶未央。”
此言一出,又是一阵哗然。
此言一出,当下哗然。冷飞雪大喊过瘾,本身想做之事,竟被叶钧抢了先机,她虽看不惯叶家老头的做派,但此次倒非常赏识他大义灭亲之举。
当年,“芙蓉山庄”惨遭“人皮画匠”灭门,李瑾瑜在赴洛阳投奔师父钱不邪的途中偶遇一化缘和尚,此和尚随他们一道藏身一处破庙,在那庙内,“人皮画匠”易容成李妻应莲儿,并对那和尚道了声“好久不见”。
“是你?!”这时,那后生李瑾瑜隔了十数人俄然瞥见穆灵竹,像见了鬼似的,面露惊诧。
叶未央面未改色,唯鼻中冷哼一声。
“操他奶奶的,好便宜的死法!”忽听人群中有人骂道,“也将他的皮剐下,制成扇面酒囊来把玩把玩。”
“本来你早知叶未央是‘人皮画匠’,起初为何不说?”冷飞雪皱眉道。
“叶公子素以‘款项镖’见长,若他是‘人皮画匠’,为何不见受害者有中镖迹象?”清槐道长提出疑问。
世人莫不深思道,此刀具有者赵洛寒早已丧命于“人皮画匠”之手,“刈泪刀”突现武林,倒是何故?
龙不归闻言,恍然大悟道:“难怪当初老夫能逃过‘人皮画匠’毒手,原是归功于夫人当年赠送的香囊。”他从怀中取出一个蛇纹香囊,阿箩凑上前一看,如许的香囊诉音也赠送过她,青鸾也有,看来是蛊苗族特制的防毒香料。
“既然穆先生亲目睹到‘人皮画匠’真颜,可否向大师证明,叶未央是否‘人皮画匠’?”龙不归道。
叶钧捻须道:“诸位定有迷惑万千,且听老夫慢慢道来。犬子未央确有成名绝技‘款项镖’,但老夫也将研讨多年的‘惜朝剑法’悉数相授,他会剑法并不敷奇。江湖大家皆知,未央公子素喜保藏,乃是附庸风雅之人。老夫偶然间发明,他保藏的不但有书画珍玩,亦有神兵利器。在其密室内,老夫不但见到江湖中失窃的神兵,另有人/皮所制的画轴,画无形形□□的兵器,铁证如山,再也假不了了。唉,老夫平生光风霁月,不想为孽子所累,不但当不了清闲安闲的‘财神爷’,反是晚节不保。被老夫看破后,犬子苦求老夫替其坦白,老夫虽只此独子,但决然不肯耗费天良、助纣为虐。本日,扼腕将犬子叶未央丧尽天良之行公诸于世,任凭诸位发落。”
穆灵竹笑道:“为何要说?人间闲事可也管得过来?”
“崆峒派”掌门包一泽马上鸣掌大赞道:“甚好甚好!当今大宋武林如一盘散沙,亟须能人来引领之。叶庄主武功成就如登化境,若能一举斩获‘人皮画匠’,包某发起,不如请叶庄主以武林盟主居之,统领江湖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