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迷惑道，“王爷要在此陪我七七四十九日么？你不消操犒军国大事了？”
冷飞雪并未发觉是在同本身说话，仍然闷头不语。
她点点头，捧起碗，以箸拨藕至口中。
他柔声劝道：“再别哭了，于你的眼伤无益。”
临行前，冷飞雪拉着他轻声问道：“王爷，你怎的亲身上山挖人参？不能派人去么？”
这时，忽有几人朝他们这边走来。
冷飞雪道：“苗大哥也在？我的眼睛被那叶钧毒瞎，幸亏这位朋友带我往长白山寻药。”
来者确是温若和苗十六，二人见冷飞雪身在此地已是惊奇万分，又见她双目失明，更是迷惑不已。
“‘这位朋友’？”温若的腔调扬起，甚是惊奇。
“不知为何，眼睛看不见时，却比任何时候都想见他。”她幽幽道。
完颜宗望夹了一片荷藕，正待塞到她嘴里，忽见温、苗二人目瞪口呆看着本身，悬在半空的手一颤，改放在她碗中，催促道：“快吃。”
完颜宗望干咳一声，道：“谨慎，此处人多。”
“嗯，他是我新结识的朋友王大哥，”冷飞雪唯恐透露宗望身份，只含混带过，“对了，听阿箩姐姐说，你们带了轩中弟子投身抗金义举？”
“幸会。”完颜宗望沉声道。
冷飞雪心想，看你还美意义浪费华侈。
他低声笑了一笑，并未答复。
“我当是哪位脱手豪阔的――”一个男声戏谑道。
“嗯。”她被带到桌前，渐渐坐下。
“你拿药方剂来，我且看看用法用量。”他道。
他沉默半晌道：“你的眼睛更首要。”
“嗯？”她道，“温大哥何事？”
“对了，”苗十六又道，“若只需千年人参入药，在中原以重金收之何尝不成，如何想到往长白山寻药？”
冷飞雪无法挡脸道：“如此张扬做甚么，你不怕被发明么？”
“我猜想此毒人间无药可解，龙夫人只是不想让我绝望，随口编出人参可解毒的话加以安抚。”顿了顿，她又道，“就像当初苗大哥骗我，西夏高台寺有位勤印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