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管我。”他答得甚是生分。
“行迹败露？”她猜疑道，“是谁泄漏你的行迹？”
“是么？”她心底生疑，虽说普天之下，爱财之人比比皆是，但江湖豪客鲜少有报报答钱折腰。不过，方才那群人或只是贪财宵小，算不得甚么江湖侠客。
“啧。”赵洛寒略有些不耐烦，忽地翻开帘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连拖带抱，将她拉下车来。
二人遂连夜赶路。一道车帘将二人隔作两处，一起无话。至半夜时分，驶入一片毛竹林。冷飞雪因白天睡得畅快，现在分外精力。眼虽盲，听力却非常活络。她闻得车外风吹竹叶沙沙作响，沉下心来，细细辩白，发觉林中竟有人声。
“呵，这位兄台，敢问车内是甚么人？”来人直截了当问道。
他笑道：“方才那群人拿了金子，顺手送了本王一坛酒。”
完颜宗望正想号召人再沏一壶热茶来，却见山下又有人马疾奔而过，想是赵桓派来的追兵。
“带着一起人马，别人一看便知本王身份了，现在二人轻装上路，倒也便利。”他道。
完颜宗望侧过脸，不想让他们重视到本身。一群奔逃的宋人与一行乔装成宋商的金人天涯擦肩，面面相觑。一时氛围古怪，周遭鸦雀无声。
赵洛寒并未理睬他，又道：“眼睛如何了？”
“他或许只是顺道罢了。”她道，“他的心机，谁又看得透呢。每次觉得看明白了，都只是自作多情。”
“本来困得很，喝上几口酒，倒是解乏。”他道。
“高兴么？”他嘲弄。
“你既有要事在身，就先走罢，我的事不消你管。”她怕了。怕他俄然呈现，俄然失落，俄然死去，俄然重生，像是一场经心布下的骗局，被骗的却永久只要她。她怕他不成言说的奥妙，不成捉摸的内心，以及如同布施般的美意，像是一个弥天大谎，唯有她还坚信不疑。
赵洛寒面色一凛，回身看了一眼蔡攸。蔡攸面无神采的饮茶，仿佛事不关己。
完颜宗望道：“她的眼疾需求新出土的人参，我会陪她往长白山寻药。”
“咦，怎的有酒味？”她摸摸鼻子，一股醇香飘但是来。
“他只是风俗了我唯他是从，俄然违逆了他，有些不适罢。”她点头道，“我有些困了，想睡上一觉。”
茶寮以内，冷飞雪面前的茶早已冰冷。
见她烦恼，完颜宗望便未几话，只命部属加快脚程。
义兵？冷飞雪心想，莫不是抗金义兵？
糟糕，被发明了么！冷飞雪心下一紧，忙冲完颜宗望道：“快跑！”
她惊道：“一起跟着？”
完颜宗望剑眉反正，拔剑指向赵洛寒，厉声道：“放开她！”
冷飞雪听赵洛寒这般“威胁”完颜宗望，心中一暖，鼻子也酸起来。想起本身刺了他一刀，心下惭愧不安，却又念及他造下太多杀孽，一时又凉下心来，只呆在车内不吭气。
冷飞雪嗫嚅道：“叶钧下毒害的。”此话一出，她便在心中痛骂本身没出息，明显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可为何他一呈现，随便对本身说上一句半句话，她便老诚恳实的答复他了呢。
“商兄弟，你且忍忍，这条路虽偏，却也是比来的道儿，”又有一男声道，“我们得尽快赶往徐州与义兵大队汇合。”
赵洛寒的手僵在原地，一时接不上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