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雪闻言心下更是猜疑,问道:“洛施施便是轩主的生母?”
赵洛寒却轻笑道:“听叶庄主的。”
沈傲点头道:“你在这做甚么?”
叶钧淡然道:“你虽赢了老夫,却并未践诺。最后这招刀法,怎会是令堂的‘落樱刀’?”
对她的呼喊,赵洛寒旁若无闻,只顾埋头赶路。
她捏紧了拳头,心想,赵洛寒行迹诡异,若此次不跟上,再见却不知是甚么时候。想到此处,再难按捺,足尖一点,使了个轻身工夫,朝二人奔去。
冷飞雪见赵叶二人愈走愈远,前仇宿恨翻涌而来,大喊一声:“站住!”世人皆侧目看她,不知这双眼通红的女人意欲何为。没有谁能反对得了这二人,她一个小丫头又来凑甚么热烈?
她道:“守株待兔。”
“那可就奇了,叶未央之父叶钧本日当着江湖人的面指证叶未央乃‘人皮画匠’,按说父子俩就算有多大的罅隙,也不至无中生有、栽赃谗谄罢。”她道。更何况,我在死前明显听到那“人皮画匠”唱了戏文,那唱腔像极了叶未央。
冷飞雪这才想起来,当年她与沈千柔前去“荻花苑”寻觅赵洛寒,彼时叶未央亦在场,而当夜白一忠死于“人皮画匠”之手,叶未央又岂有□□之术?
“沈大侠?果然是你?”她揉了揉眼睛,起家道。
叶钧再不客气,“嗖”的抽出金丝软剑,朝赵洛寒面门刺去。赵挥刀格挡,宝刀削铁如泥,软剑却以柔克刚,如蛇虫般缠上刀身。但见弯刀高低翻飞,软剑飞旋乱舞,二人斗得畅快淋漓。叶钧全然不似年老之人,内力之深厚,剑法之高超,令在场诸人咂舌不已。而赵洛寒践诺并不利用赵家刀法,却用其母平生所使武学。那武功路数委实不算高超,只阴柔肃杀,倒有些似邪门工夫。
“还等甚么,请!”叶未央做了个“请”的手势,赵洛寒遂跳下高台,手里“刈泪刀”寒光闪闪。一时,济济世人,竟无一人敢反对。他在前,叶未央尾随厥后。二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沉默行走。
叶钧软剑舞动,好像织女手中线,他一剑刺向赵洛寒左肩,赵躲闪及时,避开一杀。软剑过肩,蜿蜒袭向赵后背,赵弓腰挽了个刀花,朝他腰际削去。叶钧退后一步,化攻为守。
观战世人目瞪口呆,不想斗了半日,赵洛寒竟反败为胜,一招破去叶钧杀招。
叶未央一旁淡淡吐出一句:“卑鄙。”
赵洛寒笑道:“也好,还可听上两三小曲儿。”
他道:“说来你我第一次相见倒是在这‘富甲山庄’,当日叶未央大婚,我引你和谢修雨到了叶家后院,揭开叶未央囚禁白一忠的本相。”
正兀自深思,忽见一人从一株老松树后走出。她定睛一看,倒是那“西岭雪”沈傲。沈傲此时呈现在姑苏,莫非也是为“豪杰大会”而来?不过,方才倒未见他与人论剑。
“既选出了‘天下第一’,那么赵轩主是要手刃‘人皮画匠’以慰枉死英魂?”槐清道长合掌道。
道:“叶老庄主承让。”
龙不归虽不明何故赵洛寒保护叶未央,但出于往昔交谊,自是挺身相帮道:“‘人皮画匠’虽大家得而诛之,然本次‘豪杰大会’旨在以武论成败,谁为‘天下第一’,谁便可手刃‘人皮画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