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煽动,诸人皆亮开兵器,欲取叶未央性命而立名天下。叶未央自是未将此类乌合之众放在眼底,只道:“赵兄,久别相逢,何不赏光对饮三杯,再对弈三盘?”
叶钧淡然道:“你虽赢了老夫,却并未践诺。最后这招刀法,怎会是令堂的‘落樱刀’?”
叶钧再不客气,“嗖”的抽出金丝软剑,朝赵洛寒面门刺去。赵挥刀格挡,宝刀削铁如泥,软剑却以柔克刚,如蛇虫般缠上刀身。但见弯刀高低翻飞,软剑飞旋乱舞,二人斗得畅快淋漓。叶钧全然不似年老之人,内力之深厚,剑法之高超,令在场诸人咂舌不已。而赵洛寒践诺并不利用赵家刀法,却用其母平生所使武学。那武功路数委实不算高超,只阴柔肃杀,倒有些似邪门工夫。
“谨慎!”但听阿箩惊呼一声,那叶钧的软剑破去赵洛寒刀式,大剌剌刺向他胸口。幸亏赵躲闪及时,几乎丧命。那叶钧所使兵刃为“阴”,剑法却为“阳”,阴阳相生相克,人与剑已是浑然一体。赵洛寒节节败退,还是不愠不恼。
“这招妙绝!”穆灵竹感慨道,“刚烈以内力配以刚毅之刀法,破去对方阴柔剑术。只不过,
对她的呼喊,赵洛寒旁若无闻,只顾埋头赶路。
“好!”群雄抚掌喝采,温若更是吹了个响哨。
“世人都晓‘以柔克刚’,我偏‘以暴制暴’。”赵洛寒收刀,冲叶未央一笑。又对叶钧拱手
观战世人目瞪口呆,不想斗了半日,赵洛寒竟反败为胜,一招破去叶钧杀招。
沈傲点头道:“你在这做甚么?”
“竟有这等事?”他亦惊奇万分,“莫非当日我所见的叶未央实则另有别人乔装?”
穆灵竹也不答复,只顾盯着赵、叶二人缠斗。
叶钧闻言神采大变,嘴唇动了挪动,似对赵洛寒、叶未央说了甚么,而火线悻悻拜别。冷飞雪看着赵洛寒,心口模糊发胀。
她忽想起甚么,又道:“沈大侠既不是因调查‘人皮画匠’而监督叶未央,可又是为了甚么?”
赵洛寒死而复活,世人已是惊奇万分,更不想他竟同嫌犯叶未央当众谈笑自如。人群当中已有非议,赵此举难道公开与武林正道为敌?
‘落樱刀’并无这一式。”
叶未央见她跟上,正想止步,却见赵洛寒加快脚步。叶未央冲冷飞雪歉然一笑,亦提步赶上赵洛寒。冷飞雪只得卯足力量,追逐二人,可她脚力有限,那里比得过赵、叶二人之轻功?不知追了多少里路,已然累得气喘吁吁,只得借着风力大声喊道:“赵洛寒,站住!”
苗十六摇点头。
他点头道:“他怎能够是‘人皮画匠’?”
“那可就奇了,叶未央之父叶钧本日当着江湖人的面指证叶未央乃‘人皮画匠’,按说父子俩就算有多大的罅隙,也不至无中生有、栽赃谗谄罢。”她道。更何况,我在死前明显听到那“人皮画匠”唱了戏文,那唱腔像极了叶未央。
冷飞雪这才想起来,当年她与沈千柔前去“荻花苑”寻觅赵洛寒,彼时叶未央亦在场,而当夜白一忠死于“人皮画匠”之手,叶未央又岂有□□之术?
“还等甚么,请!”叶未央做了个“请”的手势,赵洛寒遂跳下高台,手里“刈泪刀”寒光闪闪。一时,济济世人,竟无一人敢反对。他在前,叶未央尾随厥后。二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沉默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