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此时候，顾少棠已然不能转头，斜飞雨化田一眼，低声道：“好，我不忏悔，等给我祖父湔雪冤情，我们一起到江湖上去。”
雨化田又道：“若与仇敌过招，他的武功甚是奇特，你从未见过，应当如何办？”
顾少棠背对着他，闷声道：“起码……要比及我跟风里刀讲明……”
顾少棠似被他的眼神摄住了心神，暗想：“雨化田也会惊骇么？他不怕东厂，不怕司礼监，也不怕商毅，却怕我……”此时心中涌起一个奇特的动机：“我不想他怕我，也不想他难过。”模恍惚糊的点了点头。
顾少棠听他感喟，更加惭愧起来：“你悔怨帮我查案吗？若不是获咎了商毅，西厂就不会被废，你也不会被关在这里。”
顾少棠打了个寒噤，皱眉道：“你如何送？”
顾少棠没想到他端庄起来如此之快，楞了一下才道：“……派出小队人马，作为钓饵，引仇敌交兵。”
雨化田胸中砰砰直跳，舌根有种轻微的麻痹，一场他百般求索的好梦仿佛就在面前，他反而不敢去触碰，近乡情怯，想的越久执念越深，就更怕翻开面纱以后，全然是失落。
“我去问过马批示使，他说天子对你甚是宠嬖，废黜西厂只是为了停歇朝臣的压力，应当不会有事，我就问他，到底是有多‘应当’，如果商毅和东厂咬住不放该如何办？问了几次，他只好说，局势不明，没人晓得究竟西厂会如何，你究竟会如何。”
“顾将军一诺令媛，起码要给些定钱吧？”
雨化田将她玉色的双腕压抑在丝枕的两侧，意味不明的看着她，不罢休，亦不动。
雨化田悄悄叹了口气，并没说话。
嘴唇即将相碰的刹时，顾少棠满身一震，猛的坐了起来，低声道：“不可！”眼看要到嘴里的小兔子，又蹦了出去，雨化田几近要扼腕仰天吼怒了，皱眉道：“为甚么不可？你愿让我靠近？”
顾少棠恼了，微微昂首，将丝枕从雨化田那边扯了出来，扔到一旁，不满的横了他一眼：“别觉得我应了，你就能……再随便说些疯话欺负我，我马上就走……”
顾少棠满身一颤，却并没有把手移开。
雨化田似笑非笑：“共枕到天明也好，那就真是一夜伉俪百日恩，免得今后你忘了我。”
雨化田倒是出奇的端方：“这简朴的很。”
顾少棠点了点头。
顾少棠小八字眉不满的颦了颦，加大了挣扎的幅度，窜改腰肢要从他身下硬挤出去。
顾少棠心下打动，叹道：“这般伤害艰苦……”忍不住抬开端来：“为我，值得吗？”
忽觉脸上一暖，雨化田的手不知何时伸了过来，轻抚她脸颊，疑道：“顾少棠，你在想甚么？”
雨化田眼神从她吵嘴清楚的杏眼转到津润的红唇，流连到苗条的脖颈下暴露的一小块乌黑的肌肤，笑得东风温暖：“你不懂？那我亏损些，自取就是。”
雨化田手上力道又加一份，感喟道“别动，这是为你好，明白吗？”
固然隔着不近的间隔，但和雨化田相对而卧的场面，仍然让顾少棠脸红心跳不已，垂了眼不敢看他：“你为甚么要同意到东厂来？”害她空缺担忧好久。
顾少棠沉默半晌，轻声道：“现在……是不是很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