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命妇都有脸上不平气的,可这般场面,也无人敢出头顶撞。
明玉看着她们,摆摆手,让佩姈退开。
“起来吧。”她淡淡道,“都城和洛阳,虽各在圣上和上皇治下,可朝廷只要一个,天下亦只要一个,本不该分甚么相互。众卿虽妇人,却各有诰命在身,为朝廷着力,乃女子榜样。上皇大婚邻近,天下人可都是盯着的,碰到向左之事,还望众卿以大局为重,莫让人看了笑话才是。这话,众卿当服膺才是。”
“寂静!”佩姈俄然上前,站在两群人中间断喝一声,“中宫在此,岂可失礼惊驾!”
我想说些甚么,忽而见她余光扫了我一眼。到了嘴边的话,自发咽了归去。
邢国夫人等人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妆粉都几近袒护不住。
话头虽是她挑起的,可她仿佛并不筹算拥戴。她坐在那边无所事事,却又落拓得很,渐渐喝着茶,仿佛正在看戏。
前面的人纷繁应和,又有人嘲笑一声,不咸不淡道:“两边朝廷,各有各的端方。上皇既未曾操心过都城,那么洛阳自也不必太厥后操心了。”
“畴前太上皇未曾婚娶,后宫自也无从谈起。所谓外命妇,亦尽管外事,无太上皇后统领,轨制疏松。”蔡国夫人道,“从今今后但是不一样了。太上皇后册立以后,这后宫便要管起来了;又兼上皇暂无纳嫔妃之意,内命妇无人,外命妇便是辅弼太上皇后的重中之重。外命妇之制,切不成在大婚以后才仓促忙忙设立,当下,便已是定下之时。太上皇后坐镇洛阳宫中,外命妇如何履职,如何朝会,每日跟前那个服侍,凡有外务,那个担负?这一桩一桩,亦有讲究,非熟知宫务之人不成为。我等在京中辅弼太后及中宫多年,理应接办才是。”
命妇们纷繁叩拜,明玉的脸上再度暴露浅笑。
都城命妇们常日里好听不好听的话都惯于拐弯抹角,讲究阴阳怪气,何曾受过这般面刺。
她搬出太厥后,都城命妇们也似得了提示普通,纷繁跟着膜拜。
都城命妇们也变了神采。
再看向明玉。
“猖獗!”即有都城命妇痛斥。
蔡国夫人说得不错,后宫当中没有内命妇,那么辅弼皇后的权柄,都落在了外命妇身上。不管在都城还是在洛阳,外命妇联络前朝和后宫,乃外有面子内有实权的肥差。这些都城命妇们此番到洛阳来,恐怕最大的目标就是将这外命妇的肥肉分下来。
邢国夫人轻视地看她一眼,也道:“妾等谨遵懿旨。”说罢,亦施礼。
她面色严厉,环顾世人。那严肃之态,马上令四周刹时温馨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