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前便曾想过,若无幕后推手,单凭戋戋占家,底子不敷以毁去镇国公府……

皇上确切不成能因为一个未出世,还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而对太子下死手。

“可皇上为何独独要对敬王动手?”她不解地问道:“先帝有四子,皇上为宗子,上面三位王爷,唯独敬王是其一母同胞的亲弟。”

但是,由她本日在东宫中所闻之事来看,仿佛也不难猜想了。

至于夏廷贞这么做,究竟是出于解除异己,还是得了甚么人授意或是默许,眼下当然尚无从查实――

镇国公喝了两口茶,将茶盏稳稳地放下。

“太子昏黄中所言,是认定皇上是因荣贵妃有孕之事,才将他视作了未出世皇子的绊脚石。”许明意道:“但这只是一个孩子听到了一些不知真假的传言以后,生出的设法,并经不起细心考虑。”

出于谨言,他常日里从不与人谈这些,便是亲生儿子也不例外,但本日既同孙女说到了此处,且将此事细心剖一剖便是。

敬王府的悲剧,她上一世是亲目睹证过的。

至于为何说是攀附,而非效力――占潜一个芝麻大点儿的小官,夏廷贞堂堂内阁首辅岂能看得上眼?

她还需借此,让祖父心中时候保持警省。

镇国公此时正筹算歇午觉,听闻孙女来了,忙去了外堂中。

太子被害本相,她自该当作从未听过,但那是对外――

“但是当真半分非常都没有吗?如有别的细节,朱叔切也要奉告于我。”

朱秀微一点头,却未言语。

“只怕不但如此……”

许明意点头,问道:“朱叔有事找我?”

“不错。”

现在连络方才朱叔所言来看,又可见夏家与占家来往,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许明意交代了朱秀一些话以后,径直去了镇国公院中。

镇国公点头。

可夏廷贞不将那些人看进眼中,不过乎只要一个启事――对他没有甚么值得一提的用处。

朱秀是许明意的生母留下的亲信,他作为弟弟即便体贴许明意的事情,却也晓得不该甚么事情都要插一脚的事理。

“本日是被皇后娘娘留下用膳了?”镇国公在椅中坐下,望着施礼的少女笑着问道。

许明意点了头。

才道:“我此前也并非全无猜想,只是因诸多思虑而撤销了这个思疑。皇上看似待人接物仁善暖和,然从其即位后的诸多行动来看,倒也并非是真真正正的执仁政者,是以我心中也未曾将他全然看作一名仁君……”

这同燕王又有何扳连?

但占潜分歧。

在确保占云竹不会外出的时候,他腾出了部分精力去留意了其父占潜。

她不感觉这是偶尔。

当然她也清楚,所谓监督,只朱叔一人,本也不成能做获得无一丝遗漏之处。

“或许是因为燕王。”

他不晓得女人要他监督占家公子的目标安在,但贰心机尚算周到,并非是如秦五那般,主子叮咛甚么就只会一味埋头苦干不懂变通之人――

许明意点头,道:“祖父,我有要紧的话要同您讲。”

镇国公听罢神采微变,低声正色问道:“太子当真是这么说的?”

镇国公皱眉沉默了半晌。

便是将此说成未雨绸缪,都显得过分怪诞。

确切,如占潜这等小官,想攀附夏廷贞者不知凡几,若能借中间之人扯上一星半点的牵涉,于很多人而言已是天大的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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