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那里听得懂这些,只一味往我怀里钻,两只粉嫩嫩,肉嘟嘟,软绵绵的小手儿搂着我的脖颈,惹得我颈脖里直痒痒。我将她放在地上,望着她懵懂而欢乐的眼睛,不觉又心伤起来。若兮还如许小,如许小,小得连离别的哀痛都还全然不知。许是我厚重的眼神让她感觉陌生,她抬起轻巧双眸望着我道:“长姐如何了,长姐不喜好若儿了么?”
赵姨娘笑吟吟地看着我道:“别急,别急,咱娘儿俩也说说话罢,你不日就要进宫去,我自比不得你娘亲,或许还可进宫去看你,今后要再见着你也总不能的。”
素兮与赵姨娘住在府中西侧的映日阁内。阁子虽小,但景色也算是新奇。此时,我由着步子走进阁子来,只见赵姨娘正弯着身子在天井里拾掇一盘三角梅。
爹爹扣下头去,恭谨隧道:“下官薄穆尊接旨,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念奴上前拉着我道:“是了,蜜斯,你看起来竟一点也不欢畅呢。”
赵姨娘闻得声音,侧转头,停动手中活计,含了笑意道:“婉兮来了,快这边坐坐。”说着,轻柔地拉过我的手向前厅走去。
话虽如此,可我还是悲伤难抑。
娘亲只是欣然地答允着,脸上的笑意像遮着一层薄雾,淡淡地透着些许暗伤。爹爹也是面上的欢乐罢了。只要若兮,见着如此场面,不明以是地摆布乱钻,与几个小丫头在院里玩着蒙面抓人的游戏。看着小妹如此无忧的形状,我又冷静地伤感起来。那些年前,我和哥哥不也是如此无忧地过来的吗?
哥哥转过脸,腐败的光影里,我瞧见了他一眼的忧思。我忙忙正色道:“哥哥如何了?有甚么苦衷么?”
我的心跟着锣鼓声“咚咚”地乱跳着,口中沉吟道:“莫不是……。”
我悄悄走上前,自他身后悄悄蒙着他的双眼,出声道:“哥哥返来了,猜猜我是谁呢?”
听闻如是,我已慌神起来,兵戈凶恶万分,又是北地极苦寒之地。爹爹和娘亲膝下只要哥哥一个男儿,如此,他们二老如何能放心坐守家中。
赵姨娘听得我如许说,眼圈微微红了起来道:“我深知你的交谊,从不小瞧我们母女,实是一个仁慈的孩子。今番你单独进宫去,凡事都要凭一己之力,切切要保重才好。”
我心中掠过一丝疼痛,好好的姐妹竟变得这般生分起来。我哽着喉头道:“二妹竟瞎扯,刚当选就做皇妃么?只怕今后连宫女都不如也未可知的。倒是我们姐妹竟要生分了,眼瞧着我就要离了你们而去,你也不想着和我说说梯己话么?”
爹爹和娘亲早已恭谨地跪在堂中,一官差模样的男人手拿明黄圣旨宣读着:“颍川郡郡丞薄穆尊之女薄婉兮,端庄贤淑,敏慧冲怀,特赐入宫侍驾,裁夺于玄月初二辰时入宫,不得有误!钦赐!”
想着这统统,我不觉鼻翼酸楚起来,晶莹泪珠自脸庞逆流下来,抽泣着道:“如此,可如何是好呢,明日里,我也要进宫去了。爹爹和娘亲……。”话至此处,我再不能出口了。
闻得如是,我站起家道:“那婉兮就不陪姨娘了,我找素兮玩儿去。”
念奴也反面我辩论,拉着我加快法度上前厅去。
素兮显得有些内疚,假装抚着双鬓,把我的手生生摔下了,道:“姐姐不日就要进宫去做皇妃了,竟偶然候和mm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