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的春情泛动,看得白羽刺目极了,但这会儿并不是谈笑辩论的时候,胖青年忍下了到口的嫌弃,神采微沉道:“大娘今早俄然病发,折腾了好久,午餐没胃口吃,晚餐也直说吃不下,我不放心便请了季女人去哄她,这会儿两人应当正在吃晚餐。”
她现在穿的这身衣裳是秦时给她寻来的,料子天然比不上她在都城时穿的,可对于浅显人家来讲应当已是极好的了。之前没有多思,现在细心一想,余嫣然这个村长的女儿穿的仿佛都没有她穿的好,秦时却说是从山下村民家中借来的,谁家能借给他这么好的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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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这一个劲儿往她手里塞小娃娃衣裳,兀自镇静,任她说甚么都停不下来的中年妇人,阿浓:“……”
烛火噼里啪啦地腾跃着,照得人影班驳。阿浓沉默半晌,有些不安闲地抿了一下唇:“那没甚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嗯。”秦时敛了脸上的笑意,不闪不避地看着她,目光沉沉地说道,“对不住,叫你吃惊了,我必然给你一个交代。”
方才进屋的时候,秦母还是蔫蔫呆呆,叫十声勉强能回应两声的状况,她瞧着不忍便竭力安慰了几句,谁料这大娘听着听着,俄然就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一把抱住她不说,还又哭又笑,不断念叨着“阿时已经娶媳妇了”“阿时会过得很好”之类的话,最后更是不知想到了甚么,一双标致的眼睛紧紧黏在了她肚子上,镇静难抑地提及了大胖孙子如何如何……
后天就是除夕,也就是说,大后天她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