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又再对峙了一刻,圆月阵眼看将破,俄然西戎大营西门处一乱,远远看到一支马队,如猛虎下山普通直插西戎雄师阵后,随即传来西戎士卒撕声高喊:“敌军劫营。”
俄然传来一声狂笑:“牧天狼丁斩,贼子那里逃?”倒是丁斩见机挥军围了上来,断了西戎残军退路。
军中哄传大甘的皇子将军技艺不凡,出兵之前多少有些不觉得然,本日一见,竟比传言更胜几分。
车菩叶怆然四望,所率雄师已全军尽殁,只余阵外几处病笃挣扎,被数倍于己的牧天狼将士围杀,少顷,便没了声气。
李落,丁斩,迟立,全军齐聚,西戎残兵无路可逃,残存的数千兵马被三支马队围歼,盏茶工夫,疆场上俄然静了下来,和数刻之前的喧哗判若两境。
李落疚疯一展,低喝道:“杀。”
车菩叶心神俱裂,急射中军骑反击,挡住敌兵。
“末将遵令。”路定弘远声应道,回身吃紧传出李落将令。
数十丈外,西戎领将车菩叶看着李落,眼皮微微抽搐,倒吸了一口冷气。
车菩叶冷声说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左帅定会为我报此血海深仇。”
“传令变阵,结圆月阵,再传丁将军。着他见机行事。”
西戎中军乱作一团,大甘马队顺势将西戎兵阵割得七零八落,再难一战。围攻圆月阵的西戎兵将还未醒过神来,只听身后一阵闷响,都还不知所为何事,就听大甘马队高呼主将已死,军心大乱,路定弘远喜,疾喊道:“是迟将军。”
西兵马队杀红了眼,只进不退,圆月阵如大水当中的一叶扁舟。任西兵马队冲杀,却还是难被淹没,不过西戎集全军之力冲杀,战线岌岌可危。
车菩叶蔑然看了丁斩一眼,长声喝道:“成王败寇,我西戎男儿,岂能死在大甘鼠辈手中,百年以后,我西戎英魂祖山重生,定要踏平大甘的天下。”
李落立在中军处,再未反击,淡然看着两军将士沿着圆月阵厮杀。史则臣已是强弓之末。大口喘气,最后一次出入西戎兵阵,若不是李落手中的疚疯长枪引过量半守势,恐怕此时已成了地上的一堆肉泥,随便扯出几条布衫,将伤口扎了起来,站在李落身侧,调息几近殆尽的内力。
方才被李落刺杀的西戎将领是车菩叶麾下数一数二的妙手,最善在乱军当中取敌将性命,不想被李落如此等闲斩杀,算上此人,西戎雄师中起码稀有百猛士被李落所率的刺马阵击杀。
车菩叶面前一黑,知局势已去,正欲传令撤兵,就听大甘马队纵声高呼道:“西戎主将死啦。”车菩叶大急,大声传令,声音却被大甘将士的呼喊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