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立抬高声音解释道:“燕丹枫是大甘戍边大将,镇守中府西南蜀州、柳州、棉州和楚州四地数十年,成名比云帅还早,部下兵多将广,权势不成小觑。”
凌孤眠也是一脸凝重,思考半晌道:“朝廷金令不好等闲视之,王爷,不如我等联名上书,奏请朝廷北府战况,请朝廷收回成命。”
“大将军,是谁要娶燕霜儿?”
李落听到以后不由发笑,倒是冲散了一丝难过。武塔跟着李落初入西府的时候还是个憨浑厚厚的神力懦夫,现在倒好,到了牧天狼字怕是没认得几个,这些浑话反倒学的有模有样。
众将先是一愣,有几将如武塔底子不晓得燕丹枫是何许人也,但云无雁和凌孤眠几人却晓得李落说的是谁。云无雁倒吸了一口寒气,道:“镇军大将军燕丹枫,这如何能够!?”
众将恍然,难怪,自从李落休妻以后,卓城弃名楼里只要一个出身草泽的王妃谷梁泪,一贯不入皇室权贵的法眼,替李落再寻一个门当户对的王妃也在道理当中,一来免得李落扫了皇族颜面,二来也算燕丹枫高攀附贵。
大甘,牧天狼中军大帐。
鹰爪亲卫在相柳儿分开书房以后入屋打扫,满目狼籍吓了这亲卫一跳,当这名亲卫将散落在地上的纸帛清算整齐以后,偶然中看到了一张压在墨砚下的一张纸,上面用不晓得是鲜血还是朱砂写着四个字:光阴无多。笔迹殷红刺目,仿佛有魔力一样,将这名亲卫定在了当场,相柳儿返来的时候都没有发觉。
“甚么苦处比北府战事还要告急,朝廷瞎了眼么?”呼察靖怒声喝道。
云无雁眉头舒展,能让朝廷连发数枚金令,可见必然事关严峻,但是现在的大甘四境,莫非另有甚么事比北府战事更要紧不成。
凌孤眠瞳孔一收,心中出现阵阵凉意。凌孤眠的神采窜改没有逃过云无雁的眼睛,云无雁沉声问道:“凌将军,你认得这小我?”
帐下诸将连连点头,这个时候倘若李落回返卓城,差未几就是将好不轻易才守下来的鄞州又再拱手相送。
“燕丹枫反了。”
“哦,他反个甚么玩意,皮痒痒了?”
“这……与燕丹枫作反有何干联?”
迟立极快的看了一眼座中诸将,疾声说道:“你小点声。”
入夜,这名鹰爪亲卫便无声无息的从这个世上消逝了,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陈迹。
直到年初时朝廷才向贯南大营划拨了五万兵将,不过少说也要三五年以火线可一用。
“这件事,实在怪不得朝廷的。”李落叹道,“金令有不得不传的苦处。”
这个名字云无雁未曾听过,不过既然也是燕姓,应当和燕丹枫干系匪浅。
凌孤眠看了一眼李落,苦笑道:“我听过,但不认得,不过王爷应当认得她。”
这是白鹿坡一战以后第一次军中议事,众将齐聚一堂,好久不见的酬酢早已被北府千疮百孔的战局冲散的荡然无存,没有高兴,多的只是凝重。
李落无声的笑了笑,接着在众将从吃惊到骇然的谛视中从桌案下又取出了四枚金令,一字排开,一共五枚。
“嗯,命我返回卓城,越快越好。”
“本来是我。”
“朝廷有旨?”
李落没有说话,帐中静悄悄的,落针可闻。少顷,李落从案几下取出一物放在桌上,众将定睛望去,云无雁眼孔微紧,低喝道:“金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