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听到以后不由发笑,倒是冲散了一丝难过。武塔跟着李落初入西府的时候还是个憨浑厚厚的神力懦夫,现在倒好,到了牧天狼字怕是没认得几个,这些浑话反倒学的有模有样。
“这件事,实在怪不得朝廷的。”李落叹道,“金令有不得不传的苦处。”
帐中诸将齐齐噤声,难以置信的看着李落面前的五枚金令。凌孤眠忍不住低低骂了一声:“荒唐!”
凌孤眠也是一脸凝重,思考半晌道:“朝廷金令不好等闲视之,王爷,不如我等联名上书,奏请朝廷北府战况,请朝廷收回成命。”
迟立抬高声音解释道:“燕丹枫是大甘戍边大将,镇守中府西南蜀州、柳州、棉州和楚州四地数十年,成名比云帅还早,部下兵多将广,权势不成小觑。”
帐下诸将连连点头,这个时候倘若李落回返卓城,差未几就是将好不轻易才守下来的鄞州又再拱手相送。
“朝廷金令。”说话的一刹时,李落脸上有一丝苍茫和失落一闪而过,被一旁暗自留意的凌孤眠看在了眼中。
这也是相柳儿没有看重鄞州战果的启事,李落除了牧天狼,实在没有甚么能拿得脱手了,大甘朝堂的纷争破钞了李落太多的心神。
不过武塔这一问问出了帐中诸将心中的疑虑,燕丹枫镇守中府西南多年,向来被朝廷倚重,位高权重,就差裂地称王了,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在背后捅大甘朝廷一刀,并且还是一刀见血,只差封喉了。
“之前我担忧摆荡军心,瞒下朝廷金令不说,算起来我已经是抗旨不遵了,哈哈,免不了又得挨罚。”
众将先是一愣,有几将如武塔底子不晓得燕丹枫是何许人也,但云无雁和凌孤眠几人却晓得李落说的是谁。云无雁倒吸了一口寒气,道:“镇军大将军燕丹枫,这如何能够!?”
凌孤眠看了一眼李落,苦笑道:“我听过,但不认得,不过王爷应当认得她。”
迟立极快的看了一眼座中诸将,疾声说道:“你小点声。”
众将恍然,难怪,自从李落休妻以后,卓城弃名楼里只要一个出身草泽的王妃谷梁泪,一贯不入皇室权贵的法眼,替李落再寻一个门当户对的王妃也在道理当中,一来免得李落扫了皇族颜面,二来也算燕丹枫高攀附贵。
这是白鹿坡一战以后第一次军中议事,众将齐聚一堂,好久不见的酬酢早已被北府千疮百孔的战局冲散的荡然无存,没有高兴,多的只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