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点了点头,和声回道:“不错,我与令尊确有香火之情,他还好么?”
这里原有一座石坛,三尺高,春夏时长些花草,到了这个季候花草早已干枯,一览无余藏不了人,并且视野开阔,如果有人靠近,必定逃不过两个大活人的眼睛。
“南府漳州?有何原因?”
李落沉默不语,似是在辩白甚么,又似只是在可惜任远衫为了当年与李落一诺,不吝以身殉道的忠烈。
“是同业中人下的毒?”
“那你晓得我和令尊要找甚么么?换言之,任公子带我进了古墓,可晓得该去那里找?”
“家父叮咛刻不容缓,草民仓猝安葬家父遗骨以后便即赶往卓城,一起乔装易容,这才见到王爷一面。”
“其一,王爷当日猜到的虽不中但也不远了。”
“王爷有所不知,这一行的人经常和死人打交道,暮气多,生机少,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活动,凡事利字当头,讲义气的未几,能顺手救一把也有,但杀人越货、背信弃义的更多,一旦下了地,活人也要变成鬼。”
李落眉梢一扬,惊奇问道:“不便入府?”
“其二,家父命草民带王爷去一个处所。”
“令尊可有从古墓中带返来甚么信物?”
“嗯,草民要说的话不便入第三人耳,草民与王爷相见也不便入第三小我的眼睛。”男人降落应道。
“甚么话?”
“草民此次来,并不是为了奉告王爷家父身故的动静,而是家父有三句话命草民必然要劈面转告王爷。”
任重沉吟很久,没敢等闲答复,半晌以后才缓缓说道:“草民不晓得这件事到底有多火急,但从小到大,哪怕暮年间家父被绿林妙手围捕,草民幼弟被擒不知所踪的时候,都没见过家父像当时那样凝重和惶急。”
“多谢令尊厚爱。”李落诚颜一礼,道,“我眼下一定偶然候切身前去悼唁,不过今后定不足暇。任前辈因我身故,我不会坐视不睬,有甚么事我能做的,你但说无妨。”
任重落寞回道:“不瞒王爷,草民不做这类谋生已经有好几年了,家父一心想金盆洗手,王爷的令谕是家父最后的一件苦衷,之前家父已严令草民不准再介入死人之物,这一次,家父是真的逼到了死路,要不然不会破誓命草民带王爷入墓。至于入墓以后,家父毕生所学都已传于草民,不敢说青出于蓝,但家父能找到的东西,草民一样找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