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妃故作惊奇,继而痛斥道:“胡说八道!不过是戋戋几片芭蕉叶罢了,你休得危言耸听。倘若芭蕉有毒,纯元皇后怎敢将其入馔?”
昌妃道:“这事儿说来也巧,臣妾身边的丫头琼脂的额娘曾是服侍纯元皇后有身的嬷嬷。琼脂曾听她额娘说过,纯元活着时吃东西非常讲究天然氛围,凡是蒸煮食品,皆用竹叶,箬叶或芭蕉叶搁在蒸笼底上,臣妾感觉极风雅,便尝试着做一道。”
昌妃笑道:“纯元皇后仿佛天仙玄女,臣妾比之远不及万分之一。却想着附庸风雅一番,没想到做出来的这道栗粉桂花糖糕甚是甘旨。臣妾想着有好东西不成一人独享,这才将它献给小姑姑咀嚼。”
温实初忙道:“昌妃娘娘曲解了,芭蕉本身无毒,微臣只是说妊妇不宜食用罢了。”
雍正笑着道:“你的医术极好,有甚么话就说吧。”
雍正愣然道:“附庸风雅?”
雍副本来懒懒地听着,闻得‘纯元’二字,不知不觉便含气了一缕和煦的笑意,温声道:“朕也不知她喜好用些甚么叶子,只是感觉她制作的食品皆有草木清馨,的确风味奇佳,与众分歧。”
雍正听了,眉心骤拧成‘川’字,不成置信道:“如何能够呢?纯元之死,不是因为甘氏和苗氏两个贱妇无礼顶撞,惹得她惊慌忧思的原因吗?”
他转眸望着昌妃,不解道:“朕每次到翊坤宫与你共膳,见你筷子夹的都是些苦涩油腻的肉菜,你的口味应与皇贵太妃类似才对,如何俄然喜好吃芭蕉叶蒸制的食品?”
昌妃道:“纯元皇后是嫡福晋,又深得皇上宠嬖,甘氏和苗氏再放肆放肆,也断断不成能导致纯元皇后难产薨逝?就算真有影响,那样也是外因,底子不是决定性的。如果臣妾所料不错,真正导致纯元皇后难产的应当是芭蕉蒸制的食品。”
雍正道:“昌妃进献的?”
昌妃嫣然笑道:“臣妾的口味一贯与小姑姑类似,这道用新奇芭蕉叶子垫着蒸的栗粉桂花糖糕则是一道附庸风雅之作。”
温实初陪笑道:“皇上说的是,只是芭蕉性寒,平时少吃些倒还无妨,只是有孕的女子千万不成等闲碰食,只因芭蕉与桃仁、红花等药一样,有破淤除肿之效,其药性虽不像红花那般较着,但是蒸食的话,其药力会缓缓地渗入食品当中,悠长就会伤身呐!”
便在此时,温实初俄然出声道:“皇上,娘娘,可否容微臣多嘴一句。”
昌妃惶惑然道:“皇上表哥,温太医说妊妇不宜食用芭蕉,但是琼脂的额娘是服侍纯元皇后有身养胎的嬷嬷。既然她说纯元皇后蒸制食品必用芭蕉和竹叶,那么必然是在有身期间看到的,如此说来纯元皇后岂不是每日在服食毒药……”说到这儿,她的神采已然吓得惨白。
雍正如有所思,道:“纯元体质炎热,可见她的新奇心机亦可摄生,当真不凡。”
温实初道:“方才娘娘提及用芭蕉叶蒸煮食品,大家都觉得芭蕉只可抚玩,实在入药也是极好的,芭蕉味甘,淡,性寒,《神农本草经》上说可治心火作烧,肝热生风,除烦解暑。对热病,水肿,脚气,烫伤皆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