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一见那杏仁茶,面色更加沉郁而哀伤。“这杏仁茶,亦是纯元活着时最爱的甜品。”
她对着近身嬷嬷使了个眼色,近身嬷嬷立即端上一盏杏仁茶奉上,温言道:“皇上,甜品能令人表情畅怀,你喝一口吧。”
冰凝道:“臣妾有件大事,不得前来禀报皇上!”说着,又回身对着皇贵太妃见了一礼:“本日是皇贵太妃大寿,臣妾祝贺皇贵太妃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寿琪皇贵太妃笑呵呵道:“不必多礼!”伸手扶她起来,又亲热号召着:“来来来,赐坐!”
雍正脸上浮着清冷锋利的分裂般的,悲哀道:“纯元之死,当真是因为芭蕉性寒……”
雍正悄悄颌首,道:“纯元活着时,你与她友情深厚。她不但传了你琵琶技艺,更把杏仁茶的制法教给你。”
冰凝伸出纤纤玉指,指了指雍正面前的杏仁茶,又指了指用芭蕉叶蒸制的栗粉桂花糖糕,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说道:“皇上,臣妾要告发后宫中的某个妃嫔,竟然以芭蕉和桃仁毒害纯元皇后。”
世人转头望去,只见冰凝在吉利搀扶下立在门边,她身形薄弱如一缕剪影,仿佛禁不住风一样悄悄闲逛。
寿琪皇贵太妃忙道:“这杏仁茶凉了,去换一盏玫瑰露来!”
雍正点头道:“不需求,杏仁茶挺好的!”伸手便接了过来,悄悄缀饮一口,缓缓道:“连味道都与当年一模一样,略带苦味,回味清甜。”
寿琪皇贵太妃忙轻咳两声,柔声安抚道:“斯人已逝,旧事已矣,皇上勿要总放在内心,于龙体不安。”
昌妃道:“纯元皇后是嫡福晋,又深得皇上宠嬖,甘氏和苗氏再放肆放肆,也断断不成能导致纯元皇后难产薨逝?就算真有影响,那样也是外因,底子不是决定性的。如果臣妾所料不错,真正导致纯元皇后难产的应当是芭蕉蒸制的食品。”
冰凝坐了下来,对着雍正道:“臣妾刚才所述的杏仁茶制法,恰是纯元皇后当年教的。”
这话一出,雍正刹时惊诧,继而痛斥道:“朕看你是病胡涂了,芭蕉和桃仁均是无毒,纯元如何会被毒害?”
便在现在,身后有衰弱的女子声音缥缈浮来:“甜杏仁用热水泡,加炉灰一撮,入水冷却捏去皮,用净水漂净,再量入净水,如磨豆腐法带水磨碎。用绢袋榨汁去渣,以汁入调、煮熟,加白糖霜热啖,或兑牛乳亦可,配以芝麻,玫瑰,桂花,枸杞子.樱桃等佐料。纯元不喜好过甜食品,除甜杏仁外亦加少量去皮苦杏仁,因此入口略苦,回味清甜!”
昌妃出声问道:“方才皇贵妃娘娘说有件大事要来禀报皇上,不知是甚么了不得的大事值得娘娘抱恙前来?”
雍正见她神采惨白,忍不住道:“你身子不好,不必多礼!”继而又问:“你不呆在宫里好好养病,如何就跑出来了?”语气又是责备又是体贴。
冰凝颤颤微微走了过来,对着雍正福身道:“皇上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