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水势湍急,脚下正立于峭壁,乾风不敢粗心,沿着壁上的山岩向山洞一点点靠近。
乾风跃入瀑布,双手用力一抓,将身子紧紧地靠在内里的山岩之上,高低摆布察看了一遍四周的地形。
只见在山石嶙峋的交代处,豁然开了一个黑黢黢似圆非圆的大口儿,看模样内里竟像是一个山洞。山洞一人来高,内里是何动静看不清楚,不晓得有多深。洞内时而有红色豪光闪出,敢情在瀑布内里的世人所见之处便是这里。
“弟子有错,一不该突入前辈洞府心存贪念,二不该踢毁前辈遗――”
这是一座阴冷潮湿的古洞。
他看了看左手拿的朱笔,乌金的笔杆不知是用甚么材质制成,动手分量比普通的判官笔重了四倍不止,殷红的笔芒一根根如桃形般收拢,似软实硬,柔中带刚。笔杆尾部刻着三个隽秀的精美小篆――
莫非乾风一跃之下深切激流,被巨瀑的水柱突入深潭?
俄然,乾风身子一震,眼睛瞪的老迈直愣愣地看着火线。只见刚才额头触碰到的空中凹下了一块,从中缓缓升上来一个长不到两尺的木匣。木匣上没有盖子,内里平放着一支朱红色的判官笔和一个瓷瓶。
流水冷冷,柔肠一寸愁千缕。
密意苦,芳华暮雪,空付相思路。
乾风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点绛唇是何来源固然他不清楚,但是籀笔墨体他却识得,这起码是一件先秦期间的宝贝。乾风心中一阵冲动,把玩了一会儿,又转头看向右手边。缓缓,翻开了封堵瓷瓶的木塞。
乾风暗想,刚才的一场山崩石裂阵容浩大,说不定可巧撞开了前人遗留的修炼洞府,内里或许真有宝藏也未可知。当着世人的面,如果本身能寻得甚么宝贝,再送给柳欣儿,岂不是大长脸面。倘若美人是以对本身另眼相看,那这冒险则更是值得。
半晌过后,只见室内灰尘飞扬,倒是甚么都没有找到。乾风不由大为气恼,沮丧地朝骷髅踢了一脚,口中骂道:“你这穷鬼,洞里如何宝贝甚么也没有,难怪本身一小我跑到鸟不拉屎的山洞来,还用石头封住洞口,敢情是身无一物,穷得没脸见人了吧!”
乾风大喜,一手一个,别离从木匣中取出朱笔和瓷瓶,扬起脸对着骷髅的残骸不住地千恩万谢,那景象和捡到了金元宝的乞丐比拟也不遑多让。
想来这位女子当年也是位苦情之人,从诗词上看,应是郎君负心薄幸,女子万念俱灰之下才找了这么一个山洞了此残生。乾风虽未经男女之事,对之一知半解,但自小以来的品德教养还是让他不由对刚才的一脚心下有愧。他顺手从桌案上抓起一把香灰,恭恭敬敬地走到散架了的骷髅面前缓缓洒下,然后双膝跪倒,“嘣,嘣,嘣”磕了三个响头。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周身高低清算利落,纵身一跃,便消逝在巨瀑当中。
两旁石壁坚固而暗中,洞中非常狭小,只要一条斜向下方弯曲折曲伸延开去的石路通向火线。入眼处,是一片深沉的暗中,异化着诡异的红芒,让他恍忽间真有一种落入天国阳间的错觉。
白璧青瑕,几点催花雨。
云渐西移,四周温度逐步渐渐降了下来,水潭上空朦昏黄胧地呈现了一些水雾。龙应天见乾风去了好久仍不见人影,不由双拳紧握,在凉亭四周焦炙地踱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