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乾风离洞口不过丈许,他脚下用力,飞身形向前一跃,落地后就势一滚,终究进入了山洞。
“弟子有错,一不该突入前辈洞府心存贪念,二不该踢毁前辈遗――”
非也,本来瀑布以后别有洞天。
金谷萋萋,天孙江南去。
他向前走了几步,火线有一张石桌,上边一个香炉,中间放着几包香烛,都是灰尘遍及,估计几百年来也未有过香火。桌子前面倒是一块青石平台,上面竞有一具骷髅,成端坐形,温馨地坐在那边。
他看了看左手拿的朱笔,乌金的笔杆不知是用甚么材质制成,动手分量比普通的判官笔重了四倍不止,殷红的笔芒一根根如桃形般收拢,似软实硬,柔中带刚。笔杆尾部刻着三个隽秀的精美小篆――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周身高低清算利落,纵身一跃,便消逝在巨瀑当中。
白璧青瑕,几点催花雨。
只见在山石嶙峋的交代处,豁然开了一个黑黢黢似圆非圆的大口儿,看模样内里竟像是一个山洞。山洞一人来高,内里是何动静看不清楚,不晓得有多深。洞内时而有红色豪光闪出,敢情在瀑布内里的世人所见之处便是这里。
流水冷冷,柔肠一寸愁千缕。
半晌过后,只见室内灰尘飞扬,倒是甚么都没有找到。乾风不由大为气恼,沮丧地朝骷髅踢了一脚,口中骂道:“你这穷鬼,洞里如何宝贝甚么也没有,难怪本身一小我跑到鸟不拉屎的山洞来,还用石头封住洞口,敢情是身无一物,穷得没脸见人了吧!”
火线水势湍急,脚下正立于峭壁,乾风不敢粗心,沿着壁上的山岩向山洞一点点靠近。
想来这位女子当年也是位苦情之人,从诗词上看,应是郎君负心薄幸,女子万念俱灰之下才找了这么一个山洞了此残生。乾风虽未经男女之事,对之一知半解,但自小以来的品德教养还是让他不由对刚才的一脚心下有愧。他顺手从桌案上抓起一把香灰,恭恭敬敬地走到散架了的骷髅面前缓缓洒下,然后双膝跪倒,“嘣,嘣,嘣”磕了三个响头。
莫非乾风一跃之下深切激流,被巨瀑的水柱突入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