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才会对身为女孩的楚婠那么绝望,多年来不闻不问……
“他就是太无能了些。”楚昀道,“东南的海盗,叛国的官吏,根底深厚的安国公俞家,只要他想,没有办不了的。这类人,冷心冷血,哪有三哥你可靠。”
“您说您想赔偿我们母子,那就请您放过子修的媳妇吧,子修与她豪情极深,那孩子如果出了甚么事,只怕……只怕子修也要被毁了。”
“的确一派胡言,我杀无双做甚么?”老王妃对上儿子阴晴不定的面孔,“你思疑围场的事是我做的?”
楚曜深深吸口气,猜想无凭,倒不如亲身去问。
他按商定的时候来到陆家茶社。
现在却恍然大悟。
楚晔面上不动声色,问他:“你既然想投奔我,总得让我感觉你物有所值,不然凭甚么打动我?”
她随即掩面痛哭:“那是他逼迫我的,我想过死,也想过打掉肚里的孩子,可当时我与你父亲婚期近了,家里人看得紧,我怕闹大了,几次都没有胜利……你父亲对我太好,我一向惭愧,但愿能为他生个儿子,却未能如愿……”越说越是语无伦次,“但那天,我并没有约过他,也没有教唆谁去害无双。”
只凭无双在陆家茶社所见到的,恐怕并不能作准。
楚曜站在书房窗前,回想着先前问来的供词。
楚晔嘲笑着打断他:“本来五弟明天是来教唆诽谤的。”
竟是承认了。
“……三个月前老是游猎时,郢王府无端遇袭,当时我便感觉事情奇特,没想到查访之下,竟是如此成果。”
楚晔沉默很久,终究应了一声:“好。”
他并不卖关子,直接了当讲了好久。
楚曜分开后,老王妃坐在黑暗里,悄悄地纠结好久,最后命人唤了乔妈妈来,叮咛道:“你去一趟今上潜邸,就说我有事约他见面。”
桌上虽有酒菜,却都是粗糙之物,对于在皇宫里长大的,金尊玉贵的皇子来讲,实在难以下咽。
那他的生父到底是谁?
楚晔并不非常信他,只道:“如果如此,你为甚么不找子修去,我看他夙来非常无能,父皇也更看重他。如果你所说是真,他是父皇的亲生子,我看……”
老王妃说完,竟跪下,向德庆帝磕了三个头。
楚昀面露忧色:“弟弟我心有一计。西戎战事警告急,父皇需求有人出面代御驾亲征。乔老将军年龄已高,不再合适远征。汝南侯倒是年富力强,可他掌管着东南水兵,若远走西边,东边不就乱了套,拆东墙补西墙是下下策,父皇定不会允。如果明日上朝你我二人合力保举郢王,不是正解了父皇之急,胜利机遇极大。”
他决定不兜圈子,直接开口扣问:“五弟本日找我来,所为何事?”
老王妃惶恐地站起来:“你……你如何会晓得……”
“现在为甚么说?您的刀就架在这儿,我如果不说,不是顿时就要掉脑袋吗?”
楚昀笑道:“三哥你想得未免过分简朴。是堂兄弟当然无妨,不但无妨,还会成为你的助力。可变作亲兄弟,助力就变成阻力……”
老王妃正坐在雅间窗前凝神。
“五哥别急,我还未说完。”楚昀不急不躁,“且别说打起仗来胜负没个定命,就是那存亡也一样。再不济,就算他赢了,回程路上我们能够……”他抬高了声音,缓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