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年元夕偶遇以后,陈松朗便对春晓一见倾慕,厥后得知她便是被自家退婚的女子,心仪以外,更添了几分歉疚,返家以后,他曾多次向母亲透露迎娶春晓之意,怎奈陈夫人认定春晓乃不祥之身,常常不欢而散,乃至以死相逼。
春晓稳住心神,只见面前的女子梳着新奇的灵蛇髻,遍身绫罗、通体生香,她的样貌公然与本身很有几分类似,却薄施粉黛、巧笑倩兮,较之本身,更添娇媚。
潋滟刚要挣扎,却听春晓哭泣一声,随即收势不住,伏在桌上大哭起来。
春晓愈发红了脸,倒是气陈松朗对旁人言无不尽,对本身却一味躲避坦白,她越想越气,回身便走,阁房却俄然传来阵阵痛苦低吟:“春晓,别走……春晓……”
春晓顿觉气恼,想起过往各种,昧着本心说道:“曲解?我曲解甚么了?此处红烛高烧、香气缭绕,又有美人在侧,你陈至公子便是铁打的身子,到此只怕也要软上三分罢。我但是都听妈妈说了,你不但包下了潋滟,还一包就是一整年……”
见到春晓,陈松朗先是一愣,又定睛看她半晌,俄然面色大变,仓促说道:“春晓,你莫要曲解,我,我……”
本来,陈夫人素有痼疾,特别当年在松福县时,更是几次屏气晕厥,几近是以丧命。此前陈府看中春晓,一来是因其样貌出众,二来是有相师保举,说是春晓八字独特,两人若能婚配,则很有冲喜之效,大利父母。谁知半途生变,陈夫人又决然悔婚,而陈松朗乃陈府庶出,自小历尽人间冷暖,幸得母亲尽力护佑,故此在乎恭敬,对她言听计从,便任由母亲安排。
妈妈还要说话,门内却俄然传出一个绵软女声:“妈妈,我与袁公子一见仍旧,另有很多话说,您先去忙旁的事情吧。”
她这一哭,陈松朗仓猝罢休,回身奔到春晓身前,也顾不得旁人在场,俯下身子握紧春晓双手,磕磕绊绊地说道:“莫要哭了,春晓,你,你莫要再哭了,我,我……”
春晓回过神来,不免心中酸楚,涩声问道:“你如何……如何竟到了这烟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