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太爷与贺太夫人缓慢地相互互换了一个眼神,暗道贺氏干得好!
很明显,方才被贺氏抓在手里抵住脖颈的这支金钗或许用力些能刺伤肌肤,但却很难割破血脉,死不了人。
“这到底是如何回事?”一个身形丰腴的中年妇人一头雾水地问四周的人。
“咚!”
“……”
“我看啊,这位端木太夫人就是个不着调的,有甚么事不能出来说,非要拉娘家人跪在这里给人看热烈!”另一个矮胖的青年不觉得然地摇了点头。
“哎,这端木家也太不像样了吧。不管是为了甚么事,这长辈逼得祖母要他杀在家门口,未免也太丢脸了吧!”另一其中年男人也凑过来与她们说话。
端木绯说到“恶疾”,脸上涓滴不见心虚,一派安然自如。
贺老太爷和贺太夫民气下气恼,暗骂端木绯仗着岑隐撑腰目无长辈,但是现在他们有求于人,想归想,却也不敢说甚么。
以是,他们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宁肯被人戳戳点点,也要跪在这里。
其别人也都是二丈和尚摸不着脑筋,一个头发斑白的青衣老妇伸长脖子猎奇地看着贺氏,道:“端木四女人的祖母,那岂不是端木首辅的妻室?但跪在这里的这家人又是谁?”
贺家十数人全都跪在地上,这一幕如此夺目,那些路过的行人天然也都看到了,很多人都立足往这边张望着,另有一些路过的马车也停了下来,有的人是猎奇想看看这里到底产生了甚么,有人是因为街道被马车行人拥堵,寸步难行。
孔雀绣起来实在是太烦琐了,比如这蓝色的绣线就起码要用上十几种。
贺氏俄然心念一动,心跳砰砰加快。
贺氏听着只感觉如芒在背,羞得满脸通红。
端木绯动了动眉梢,收回了目光,看向摆在一旁的绣花篮子,篮子放着一件还未完成的青莲色披风。
“是,女人。”
她说话的同时,那钗尖又往脖颈压下一分,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贺家妯娌俩一个喊得比一个大声,巴不得让四周围观的人都晓得端木绯以及端木家要逼死贺氏。
她还清楚地记得他们是在十五年前搬到了现在这个府邸,这个家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看着一点点起来的。
为了这件披风绣甚么图案,她烦恼了好些日子,厥后还是涵星给她出的主张,让她绣孔雀。
世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着黑衣劲装的娃娃脸青年已经呈现在了贺氏身后,不客气地一脚踹在了她的后膝上。
“你们没看到门匾上写着‘端木’吗,这必定是端木首辅的宅邸了!你们说这家人如何在这里跪着?莫非是有甚么冤情?”
雨已经停了,但是贺氏的头发上却犹占着些许细碎的雨滴,透出几分狼狈来。她那双浑浊的眼眸里翻滚着极其庞大的情感,神采丢脸极了。
当时,西丹族老族长因病过世,老族长的三弟不闰年幼的侄子,企图篡夺族长之位,西丹族内部分裂成两派,差点就展开一场内斗,两败俱伤,是至公主亲往西丹族,不费一兵一卒就压服了老族长的三弟退出了族长之争,停歇了这场内哄。
路上围观的世人一听跪在地上的这家人是端木家的姻亲,氛围变得非常奥妙,人群中的群情声更狠恶了,围观者也更猎奇了:也不晓得这家人到底是做了甚么,才获咎了端木家,弄得两家连姻亲的情分都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