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点上火，拉开一点帘子。
周焱：“……”
李政把烟灰弹出帘子，说：“这几天再下次水。”
李政从内里出去，直接进了里间寝室，开了衣柜，从内里拿出一只蚊帐，说：“跟上。”
李政拿走她手上的杯子，一口气喝完剩下的。
手掌下的身材微微颤了颤。
凌晨江上风凉，周焱吹了十几分钟的风，终究瞥见了远处一艘小小的手摇船，她赶紧回身面对驾驶舱，挥动着小红旗，边挥边喊：“有船过来了！有船过来了！”
船上没有半点蔬菜，只剩米面和腊肉火腿，周焱随便煮了点儿，李政吃完，套上件t恤，歇息了十几分钟，又去了驾驶舱。
灯胆仿佛暗淡了些，模糊能闻声灯芯收回“嗞嗞”声，橘色的光晃了一下，像人的心跳。
“嗯……开了多久了？”
李政回了下头：“睡吧。”
本来应当有四百十二，去掉车钱和饭钱，周焱说：“四百零二。”
等手摇船畴昔，李政又开了一会儿，靠江边停了停，出了驾驶舱，走到船头。
周焱问：“正对着来船了呢？”
李政拿起珐琅杯，把晾了一会儿的水喝完。
“不喝。”
“一百多多少？”
李政说：“出去给我导一下。”
周焱咳了两声。
但很快，又堆叠。
日头越来越高，河上的船舶也越来越多，时不时就能闻声“呜——”一声的船笛，两岸开阔，望不到边沿。
“向来没用过。”
周焱摸了摸蚊帐，问：“你这个买了多久了？”
“零八。”
李政说：“内里风凉，早晨就睡这儿。”
“甚么？”
周焱倒了杯水，端出来说：“还烫。”
“嗯。”
碧水蓝天，如画普通。
“……哦。”
水烧开了，李政往珐琅杯里倒了一杯，剩下的倒进热水壶，再回床上躺着。
李政说：“大抵八岁之前。”
站在船顶，视野俄然变高，江景一览无遗。远处不知是甚么楼，开着一盏红色的射灯转来转去，上面的堤坝空旷无人，连一辆车都没有。
李政说：“出去点。”
“小时候？多大？”
周焱拎起热水瓶，拔出瓶塞，给他满上，热气腾腾中，身后的人帮她把碎发拨到了耳后，问道：“干甚么去了，晒了一天太阳？”
拔完了青菜，李政踩着田边，就着江水洗去手上的泥。周焱学着他的模样洗了洗，回到船上，炒了一盘菜，味道还不错。
两人对视，眼神安静无波，也就几秒，再次迈步，舱里静的能闻声脚步声中的纤细不同，男女落脚的时候差，前者早一点，后者晚一点。
“摆布会不会晃？”
周焱点点头，把书包拎进内里的寝室。
“吃了。”
周焱转头，严明以待。
李政方向盘朝右一把，一艘划子从左边驶来。
天蒙蒙亮，才五点多。
李政已经走了出去，又把本身床上的席子枕头毯子一卷。
地板上都是足迹子，床和书桌上都落了灰尘。修了三天船，船工进收支出，全部船舱比之前还要脏。
带着她又往左边挥了一下。
周焱立即道：“不要。”
李政又笑了笑，过了会儿，问：“还不敷车钱归去？”
李政咬着下唇，舌头刮过唇齿间的裂缝，右手手指微微动了下。
傍晚靠了一处岸，堤坝高立，靠着江水的处所竟然有一洼小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