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拿过腕表,拇指在表盘上擦了擦。

“……给我干甚么?”

“不晓得,是你的还是老刘叔的?卡在这底下的。”

“你有没有事?是不是受伤了?”

“李政!”

她坐在天桥的人行横道上,托腮发了会儿呆,想了想,拿脱手机,给严芳芳发了一条信息。

是个小少年,穿戴件骷髅t恤,破洞牛仔,因为蹲着,看不出身高,长相尚显青涩,约莫十五六岁。

明天卖不出,明天也不消太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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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

“没事。”他说。

“……这表卡在了裂缝里?”

“切,买归去有题目了我上哪儿找你啊,找315啊莫非?”说着,小少年话锋一转,“你是本地人?”

李政捂着后脑勺站了起来,看了她一眼,又朝那群少年逃窜的方向看去。

“一群未成年,报甚么警?”

天桥底下停着一辆卖西瓜的货车,周焱看了两眼,余光扫到了地摊上的大冬瓜。

李政说:“谁晓得。”

“李政,这里有只腕表!”

几个小少年有的捂着胳膊,有的摸着后脑勺。一个个子稍小的,号令道:“滚你丫的蛋!把钱都取出来,我们十个干你一个还干不过?!”

周焱跳到了船面上,说:“你受伤了!”

这页是今早新写的,首行是。

周焱见他没反应,叫了声:“李政?”

他认得出来,张嘴一读,怪腔怪调的,李政自嘲一笑,晒上衣服,干脆去小超市看会儿电视消磨消磨时候。

李政举着这只腕表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说呢?”

李政放开后脑勺,看了看手,手掌上有一点血印子,没有大碍,他往衣服上擦了一下。

李政没定见。

周焱气喘吁吁赶来,只瞥见一群人逃向了岸的另一边,李政半跪在地上。

李政呆在船上没甚么事做,干脆把堆栈冲了一遍,浑身的泥水,归去后洗了个澡,趁便把衣服搓了。

“尝尝。”

地板才铺了一半,周焱回到船舱里,喝了口水,走进本身寝室歇息。

周焱想了想,说:“嗯。”

她不认到腕表牌子,也看不出这表的吵嘴,指针已经不动了,周焱来回翻了翻。

吃着晚餐,周焱说:“我待会儿去趟长桥。”

李政松开手,刚做好的椅子砸在了地上。

“8毛一斤。”

小少年一瞥:“没包装啊?用过的?”

周焱上前问:“冬瓜如何卖?”

李政上了岸,跺了跺蹭进拖鞋里的泥,刚提脚走出一步,他俄然顿在了原地。

长桥离岸头远,周焱出来的时候,落日尚在,比及了长桥,天气已经黑了。

周焱蹙眉,说:“你是不是不买啊?”

李政按着笔头,站了一会儿,指腹悄悄刮了刮笔身,然后将它放下,视野又落在本子上。

李政拿着木条朝岸上走,说:“不是你找到的么。”

“我动手没轻重,他们如果伤了哪儿,要担任务的是谁?”

踩着拖鞋,脚步声涣散随便,走到门洞时停顿了一下,跟着提脚。

靠着书桌躺了一阵,有人走出去。

周焱说:“是,这台120。”

李政又说:“没事。”

边上的摊贩首要卖充电小台灯,光芒充沛,周焱借了光,把用硬纸板写成的牌子搁在了边上,四周望了望。

周焱说:“7毛吧,我买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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