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表已经被她掠过了，擦完了，还是那副脏兮兮的模样，看不出本来脸孔。她翻开书桌抽屉，把腕表放了出来。
李政顺手翻了一页，条记本上记的满是英文单词和短语，同一个词记上好几遍，用的是铅笔，笔迹底下另有橡皮掠过的陈迹。
李政呆在船上没甚么事做，干脆把堆栈冲了一遍，浑身的泥水，归去后洗了个澡，趁便把衣服搓了。
李政拿过腕表，拇指在表盘上擦了擦。
周焱转开眼，喊：“空调扇120，全新的阿力牌空调扇只卖120！原价360，现在只卖120，能够上专柜验货，百分百全新！”
周焱一边喊着，一边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又皱了皱。
李政举着这只腕表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说呢？”
“你问这个干甚么？”
“……还好。”
明天卖不出，明天也不消太希冀。
李政松开手，刚做好的椅子砸在了地上。
周焱气喘吁吁赶来，只瞥见一群人逃向了岸的另一边，李政半跪在地上。
周焱把手给他，一边往下跨，一边说：“未成年人如何就不能报警？”
李政躲开一拳，踹了对方一脚，又掰住劈面而来的一个拳头，后背被砸了一下，他不痛不痒，一脚踹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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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桥？”
周焱说：“是，这台120。”
“有男朋友没？”
台风余威尚在，白日出了会儿太阳，现在又飘起了细雨，长桥上已经摆了两长排摊位，周焱蹭了个角落坐下时，雨已经停了。
李政拿起桌上的笔，按了按笔头，吐出来的，是细细的铅笔心。
李政闷哼了声，朝地上一扑，没倒，跪着撑住了。
周焱双手扶着桌沿。
李政站在她身后，说：“看着还行。”
“我动手没轻重，他们如果伤了哪儿，要担任务的是谁？”
边上的摊贩首要卖充电小台灯，光芒充沛，周焱借了光，把用硬纸板写成的牌子搁在了边上，四周望了望。
李政又说：“没事。”
“啊。”
循环利用么？
教员傅效力高，一天下来，活根基都好了。
踩着拖鞋，脚步声涣散随便，走到门洞时停顿了一下，跟着提脚。
“切，买归去有题目了我上哪儿找你啊，找315啊莫非？”说着，小少年话锋一转，“你是本地人？”
“8毛？”
“一群未成年，报甚么警？”
吃着晚餐，周焱说：“我待会儿去趟长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