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屋外的青石台基上,目睹得身后的帘子已经是放了下来,桃枝便拉着小玉到了一个略微僻静些的处所,而后轻声的说着:“我那屋子里另有一瓶跌打万花油,就放在床后的那只柳木朱漆箱子里。你梨枝姐姐现下想来应当还在屋子里,你去找了她,让她将这瓶万花油寻了出来好好的给你擦一擦,现消了肿,去了淤,不然到了明儿个,细心你这小腿就肿的跟个发糕似的了。”

提及来她们做丫环的都是如此。便是她现下提及来是冯氏身边的大丫环,常日里也得冯氏倚重,明面上看着也是风景,可若真有甚么事了,不还是还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冯氏听了,内心就跟蹿上了一把火似的,由不得的就又骂着:“提及来你也是将近及笄的人了,竟是一些事儿都不懂的。喜怒不可于色这六个字你不晓得的?便是简家那小女人,提及来倒是比你小着一岁多,可这些日子我冷眼瞧着,她再是个话未几的人,也不等闲多说话。人和她说话了,她只低头浅笑,便是说了话出来,那也是轻言细语,再是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又常日里八面小巧,来了不过一个月的工夫,可这满徐家有谁说过她半个字的不好?你竟是不能学到她一星半点的本领?那少说话学不学得来?”

一面又叮咛着她:“嫡庶如许的话今后再不成等闲说出来,不然细心我捶你。”

“要你瞧得上做甚么?瞧得上他的人多了去了。不说你萱表姐,那算个甚么东西,老子不过是个芝麻粒大小的知县罢了,上房里的那位倒是希冀着让她做了大房的媳妇儿。大房里的那位是能瞧得上她的?再有那李念兰,如果按你说的,不过是个庶出,你是瞧不上的,可儿家的老子是郑国公,亲姐姐是宁王的侧妃,走到那里去人家不侧目呢?便是你见了她都是要施礼的,不也没事的时候巴巴儿的跑到我们家来找你瞧不上的那位?我再问你,你出去的时候,别人先容你的时候是说这是徐司业的女儿多一些,还是说这是徐侍郎的mm多一些?罢么,既是又要借着别人的名儿,你倒是还在这里瞧不上人家,瞧不上也就罢了,只放在内心就好,说出来可不就是个傻子?这今后,你没事的时候倒是还和你大哥另有四妹走得近一些,好多着呢。”

此时冯氏正坐在南窗木炕上面喝茶,闻声院里的动静,便使着大丫环桃枝出去看。桃枝出去没一会儿的工夫便返来了,恭谨的说着:“太太,是大女人来了。因着小丫环开门开得慢了,正在惩罚着她呢。”

冯氏只被她这几句话给气的眼睁睁的,因而顺手拿了一旁青花折枝花果纹六方花瓶里的一支象牙管的鸡毛掸子,便赶着上前要打。

说罢,又怕冯氏那般找她,回身吃紧的去了。

冯氏让她上炕来坐了,又遣了小丫环去端茶,拿攒盒,而后轻声的怒斥着她:“没见一个大师闺秀动不动的就亲身惩罚个小丫环,传了出去成个甚么模样?好不好,让那丫头顶着块石头在日头底下跪上个半个时候也就是了,犯得着本身脱手去吵架?没的倒丢了本身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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