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冯氏这时候正在问着徐妙华:“你这是在那里受了气,却跑到我这里来找小丫环撒气?”
冯氏听了,只气得骂个不住。
小玉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即使是小腿上再痛,可到底还是不敢哭出声来,只是磕着头,颤着声音要求着:“奴婢错了,女人饶命。”
她如何会不晓得呢?不过是徐妙华在别处着了气,到这里来拿着丫环撒气罢了。小玉不交运,恰好撞了上去罢了。
冯氏听了,内心就跟蹿上了一把火似的,由不得的就又骂着:“提及来你也是将近及笄的人了,竟是一些事儿都不懂的。喜怒不可于色这六个字你不晓得的?便是简家那小女人,提及来倒是比你小着一岁多,可这些日子我冷眼瞧着,她再是个话未几的人,也不等闲多说话。人和她说话了,她只低头浅笑,便是说了话出来,那也是轻言细语,再是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又常日里八面小巧,来了不过一个月的工夫,可这满徐家有谁说过她半个字的不好?你竟是不能学到她一星半点的本领?那少说话学不学得来?”
徐妙华便气呼呼的说着:“先时我在屋子里好好儿的坐着,萱表姐过来寻我,说是内里的桃花开的恰好,邀了我一块儿去折桃花,送去给祖母插瓶,我便去了。不过才折了几枝桃花,倒看到了四房里的阿谁小蹄子,并着简家新来的那位小女人在柳树上面说话。萱表姐一见了四房里的阿谁,倒跟猫儿见了鱼腥饭似的,忙不迭的就凑了上前去,又是谈笑,又是邀着我要一起去凝翠轩。娘你想想,固然提及来都是在一处花圃里住着,我何时去过凝翠轩?萱表姐又不是不晓得,还非得巴巴儿的邀着我一块去,倒是叫我直接说了一句我可不想凑这个趣,而后便回身走了。只是我满觉得着萱表姐见我走了,定然也是会跟了过来的,不想她倒是跟着四房里的阿谁去了,到底还是去了凝翠轩。可明显是她先邀了我出去折桃花的,临了她却跟着别人走了,娘,你说说这都叫个甚么事?”
徐妙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随即便别过了头去。
“要你瞧得上做甚么?瞧得上他的人多了去了。不说你萱表姐,那算个甚么东西,老子不过是个芝麻粒大小的知县罢了,上房里的那位倒是希冀着让她做了大房的媳妇儿。大房里的那位是能瞧得上她的?再有那李念兰,如果按你说的,不过是个庶出,你是瞧不上的,可儿家的老子是郑国公,亲姐姐是宁王的侧妃,走到那里去人家不侧目呢?便是你见了她都是要施礼的,不也没事的时候巴巴儿的跑到我们家来找你瞧不上的那位?我再问你,你出去的时候,别人先容你的时候是说这是徐司业的女儿多一些,还是说这是徐侍郎的mm多一些?罢么,既是又要借着别人的名儿,你倒是还在这里瞧不上人家,瞧不上也就罢了,只放在内心就好,说出来可不就是个傻子?这今后,你没事的时候倒是还和你大哥另有四妹走得近一些,好多着呢。”
因而桃枝便伸手扯了小玉起来,而后一径拉着她出了屋子。
说罢,又怕冯氏那般找她,回身吃紧的去了。
只是冯氏固然是殷殷的叮咛着,徐妙华却仍然是不平气的,口中不免的就在那咕哝着:“还不是爹爹不争气。提及来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儿了,还只是个六品。一个做叔父的,官职倒比本身的侄子还低些,说了出去人家有个不笑话的?倒还要我巴巴儿的去奉迎人家,我可拉不下那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