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霁风问道:“师兄早就思疑他了?”文霁风口中的他天然是指傅丹生。旁的不需多说,只说本日在饭桌上,虚青死乞白赖地“逼着”傅丹生交出了这枚锦囊,又以感激之名叫傅丹生不得不喝下雄黄酒,便可晓得贰心中必定是在计算着甚么。
文霁风沉声道:“亦未可知。”
拂尘的手柄敲了敲掌心,虚青深思着是不是要将拂尘从傅丹生身上验到魔气的事情奉告文霁风,免得他这个纯良朴重的师弟同他生闷气。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房门便被敲响了。
虚青的目光落在挂在床头的拂尘上,精血于妖魔是大补之物,不管是拿去做甚么,总归不会是甚么功德。
虚青返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几人用了晚餐以后,虚青同文霁风回了房。
虚青笑道:“冉遗之鳞么。”冉遗乃是传说中的一种异兽,蛇首鱼身,食之可消抵梦魇,佩之可御灾害。
文霁风默了一阵才道:“只是这药过分贵重,师侄有些接受不起。”
这枚玄色的鳞片呈圆形,非金非木的质地,文霁风将它托在手上,能透过它看到本身掌心精密的纹路。虚青此时,不知从那边拿了一把梳子出来,梳理拂尘上的软丝。
文霁风铺纸研墨,落笔前游移了一会才问道:“师兄可晓得,傅丹生为何要破钞这么多年在一个凡人身上?”熏陶连修道之人都算不上,最多只是一个很有灵性的浅显人,加上他天生孱羸,乃至还不如一些浅显人。傅丹生却好似心甘甘心肠保卫在他身边。文霁风信赖,常日里本身亲眼所见的傅丹生对熏陶详确入微的体贴,毫不是作伪。
“文师侄,常言道‘父老赐,不敢辞’。师叔好歹是你们的长辈,送你们一些见面礼都是应当的。”熏陶道。
文霁风道:“但是明日便是师叔寿宴,傅前辈一去……”
熏陶晓得他担忧甚么:“傅府就在城外,不过半个时候的路,定然是赶得上寿宴的。”文霁风了然,不再多问。跟着熏陶送傅丹生出门。傅丹生临上马车前,回身叮嘱了熏陶两句话:“留给你的丹药须得每日服用,寿宴今后,我自会将别的药给你。”
是夜,打更的梆子敲过二更,两条黑影翻出了陶家的外墙。
见他没有开口伸谢,熏陶悄悄松了口气,笑道:“傅兄收到传信,说是府中出了些事情,急需措置,我送送他。”
文霁风垂着眼思考了一阵,道:“即便如此,师兄也没有证据可说傅丹生就是蛇妖,这些都不过是你的揣测罢了。他曾说过本身生来畏寒,入秋静养也是人之常情。而这枚鳞片既可以是蛇妖的鳞片,但亦可以是鱼鳞,不敷为据。”
虚青闻言只是笑了笑,转而道:“倘若这傅丹生真的是蛇妖,师弟不如来猜猜,他一向缠着陶师叔,叫他日日不得安生,却又吊着陶师叔的性命,是为何?”
来叫门的是陶府的一个家仆,恭敬地奉告二人熏陶遣他来给他们送药,给了他们一个瓷瓶便退下了。虚青合上门,从瓷瓶里倒出来两粒药丸。两枚丹药具是浅红色,不太小指指甲大小,置于鼻尖可闻到淡淡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