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甚么时候了,此人竟另有那闲心贫嘴,她定了放心神,冷声道:“你好大的胆量,竟敢盗走伏羲八卦,还棍骗世子冒充肯互换魏太子,就不怕万一事式微到世子手里?”
短短数息之间,云竹心念急转,就在她绞尽脑汁该如何摆脱面前困局时,冷不丁安闲眸光一转,朝她伸脱手道:“劳烦扶我一下,我受伤了。”
耳边又响起他调侃的声音,“如何样,味道不错吧?”
她就是因为明白这个事理,才会万念俱灰。
云竹脑中轰的一声,几近晕倒。但想起不久前她曾上过他的当,内心又抱了一丝幸运,颤声道:“你不必唬我,你身上怎会有极乐丸?如有,在地牢时早就被人搜出来了。”
她颤声道:“你、你给我吃的甚么?”
见云竹没有抵挡的意义,安闲终究松开手。
自无荒山震惊构造的那一晚,云竹固然对他有种难言的感受,但她毕竟是云卫的人,从懂事起就晓得本身这条命属于云卫,生是云卫的人,死也是云卫的鬼,从未生过异心,面前的男人再好,也是本身主子想除以后快的仇敌,她还不至于因为一点好感就拎不清本身的态度,那日将他被囚的动静奉告叶萱,她已仁至义尽。
她怔了怔,“干吗?”
安闲揉了揉鼻子,“是啊,你家主子费经心机不就是为了找这破玩意嘛,可你不想想,寒食节不日就到,我身上若不随时带着几颗,万一出个甚么状况来不及归去,比方现在……那我难道白白送了命?至于为何你的朋友没搜没出来……”他嘿嘿笑了两声,又道:“那是我的本领,不过嘛,为免你恶心,我就不奉告你我将它们藏在那里了。”
可有谁会不怕死?她又不是安闲,没那么大的豪情壮志,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她咬着牙关,强忍眸中的泪点了点头。安闲对劲地嗯了一声,解开她穴道,四仰八叉地躺在她床上,伸了个懒腰后朝她摆了摆手,“明白就好。现在先去弄点吃的来,饿死大爷我了。另有,再打桶水来,我要洗洗,地牢里蹲了几天,身上都馊了。”
房中一时喧闹无声。
那声音让云竹猛地一僵,头皮发麻,几近不信赖本身的耳朵。她很想转头看一眼,却又不敢莽动。
云竹用力吸了口气,缓缓转过甚看去。这一转头,便对上安闲那双孤狼普通的眸子。房里只点了一盏油灯,灯火阴暗腾跃不定,可他那双眸子在暗夜里似会发光普通,朴重勾勾地盯着本身。格登一下,云竹只觉本身的心跳漏了一拍。
何止没有,她还帮过他呢,只是他不晓得罢了。现在她服过极乐丸,还是两颗,且不说三天后再没极乐丸服下她会毒发而亡,就算有,凡是感染过极乐丸的人,除非有解药,不然一辈子离不开它。
他嗤地笑了一声,声音听着有点奸刁,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云竹如坠深渊,“大名鼎鼎的极乐丸,如何样,没想到吧?明焰司品级清楚,能有资格每年服极乐丸的,都是一等一的妙手,你有生之年能一尝为快,是你的幸运。更何况……你刚才还吞了两颗呢。”
安闲不怀美意地瞥了她一眼,脸上有促狭的笑,“白芷香芬芳熏酣,浓而不俗,很合适你,那晚以后我一向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