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统统安妥,他背对她站在盆边洗手,语气淡淡的,“药膏每日涂三次,不成沾水。”
落日的余挥已散,天刚擦黑,屋里点着灯,安闲将她的手递到灯前,细看有没有碎片残留伤口内,又细心用湿帕子擦去凝固了的血痕,再涂上药膏,用洁净布条将伤口重新包裹了一遍。
父皇是想获得十方策的,若此次事情办砸了,他的皇兄们在父皇面前调拨几句,父皇定会对他生出嫌隙来。其中短长姜寐内心想得明白,晓得眼下并非反脸的时候,他强自压下肝火,脸上又挤出一丝笑意来,“襄王曲解了,齐国自是成心助魏灭晋的。现在已是七月,离极阴之日只剩了两个多月,试问父皇他白叟家如何能答应燕瑾云获得十方策,作天下霸主?
她一向躺着,迷含混糊睡了畴昔,直到内里传来阵阵喧闹声,她蓦地展开眼,窗外新月已悬在树梢上,恰是云风和她商定的时候。
叶萱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你先是跑到齐国主动献计,引得齐国天子对十方策感兴趣,我这异血人的身份,怕是瞒不了多久了,既然你本就筹算拿我作钓饵,刚才又何必假惺惺帮我?”
这下姜寐的神采也变得丢脸起来,他一把推开食案站起家,与安闲平视,“看来王爷是忘了当初是谁来求见我父皇,哀告齐国出兵助魏,是谁主动奉告我父皇十方策之事,并提出灭晋后将十方舆图献给父皇。可现在王爷竟将异血人藏着掖着,此等反口复舌的行动,岂是大丈夫所为?”
安闲眸光一沉,语气更冷,“我安闲向来不给任何人说法。”
叶萱内心虽恨姜寐,但毕竟眼下她和燕旻不过是阶下囚,就算明知贰心胸不轨,他们也何如不了他。她忍动手心剧痛,悄悄在案下拉燕旻袖子,表示他临时哑忍。
她并没有看他,微微侧开脸逼开他盛气凌人的眸光,抿着唇一言不发。他看了她半晌,嘲笑一声后回身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