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二年四月初八,王师于滁、和两州间,与淮南王会所部总计八万将士决斗。是役,王师先于滁州城外败王会本部四万之众,孟平率百战军于江浦败韩熙载所部两万士卒,而后安重荣、赵弘殷率百战军一部,与西方邺、李彦卿围攻全椒县,并于城北反对南退之王会部,待滁州王师赶至,两相合力擒王会于阵中,淮南主力遂亡,滁、和二州再无淮南一兵一卒。
“都入坐。”面前的案桌重新清算好,徐知诰的精力却没有就此振抖擞来,他看着堂中的这些相府肱骨,眼中的意味说不清道不明,“王会败于滁州,八万兵马付诸流水,江淮十四州......我大吴已是守不住了。国事艰巨,非是诸位不失职尽责,实乃火线将帅过分无能,秘闻偶然见怪尔等......”
堂中的氛围委实过分压抑,便是周宗也感到头顶如悬利剑,饶是他是徐知诰最得力的亲信,是能跟徐知诰在酒宴上共同起舞的人,此时也不敢有分毫多余的行动,连安慰一两句都不敢。
蒲月中旬,克黄州。
堂中诸人,无不是徐知诰亲信亲信,前后看清徐知诰的模样,感遭到徐知诰身上的气味,俱都是伏在地上,悲声痛呼,“万望丞相保重身材!”
议事完,诸人见徐知诰实在是疲累,便不欲本日再谈别的事,有关江淮之战扫尾的事件,还是暂缓两日再议得好。
周宗看了一眼徐知诰的神采,低声摸索着道:“我大吴情愿让出江淮,只求楚地停战......”
“恰是如此!此言甚合朕意!”杨溥一边踱步一边思考,不时便有了主张,“眼下雄师在江淮战事得胜,朕怎可不调集群臣群情得失?届时该赏的赏,该罚的罚,也是时候让人见地到朕的恩威了!”
又两今后,李从珂率侍卫亲军主力,霸占扬州城,扬州守将张延翰坠城而亡。
两人一前一后,缓行来到一处别院,目睹假山湖水在落日下分外娟秀,徐知诰立足长叹,“早知现在,当初合该听信史虚白之言,主动舍了江淮,我大吴也不足力保全楚地,哪至于落到现在这步地步!”
徐知诰冷哼一声,看了周宗一眼,语气冰冷,“带回他俩的尸首!”
“媾和......如何议?”徐知诰问。
不知是不是盯着空中上的光影看了太久的原因,此时看到落日绝顶的徐知诰,身影藏匿在暗影中,整小我气度极其怠倦,仿佛顷刻间已是衰老了二十岁,明显正当年龄鼎盛期间的徐知诰,此时活脱脱一个垂暮白叟。
周宗鼻头一酸,双腿一软,几近是不受节制就拜倒在地,伏地悲哀道:“丞相千万保重身材啊!”
“陛下贤明!”程冼杉伏地再拜。
程冼杉也是喜上眉梢,冲动道:“趁此机会,陛下该多露露面才是,眼下陛下毕竟是大吴的陛下,多让臣子们看到陛下,想必有很多人都晓得该如何做!”
“千真万确!”程冼杉伏地而拜,“恭喜陛下,道贺陛下!经过此败,徐贼必将大失民气,陛下大事可期矣!”
......
“甚么?”徐知诰一怔,“此时他去江淮做甚么?”
......
......
周宗清算了情感,也晓得此时应当为徐知诰分忧,遂字斟句酌道:“北贼得了江淮,权势大涨,现在堆积在江淮十余万兵马,必将声援楚地......江淮已失,楚地不成再失了,依宗鄙意,此时该遣使洛阳,跟中原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