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支不成一世、如同大水般的铁骑。
而这时,早有一支精骑,自寿春面向东南奔驰,绕过定远县,直奔关山而去。
迫于军令,李从珂知耻而后勇,心系大义,李德诚知其不成为而为,两人都抱定了要在本日克服对方的筹算,这就使得战况分外惨烈。
何仲锡觉得他方才见到的那队马队,就已经是人间军队的极致,但是实际再一次奉告他,那些只着皮甲、只携轻弩的标兵,不过就是冰山一角。
在这几人背后,一队马队奔来,骏马、铁甲、劲弩,如同天煞临世。
四周回避兵祸的百姓,见到这支精骑,如见神明。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半个时候,或许是一两个时候,地动山摇将何仲锡惊醒,他惊诧起家,再次僵在原地。
那队精骑见到官道上的何仲锡等人,完整没有停马或者避开的意义。
只一个字。
何仲锡见势不妙行动快,早一步闪到了道旁,颠仆在泥地里,这让他逃过了一截,然后在他转头的时候,也见到了这惨不忍闻的一幕。
一声声惨叫,一阵阵血飙,几名游侠儿接踵滚到在地。
待灰尘散去,何仲锡回望县城,那支铁甲雄师早已远去,彼处,城门紧闭,城头之上,竟无一兵一卒。
何仲锡怔怔昂首,望着这支铁甲从面前奔过,数千骏马、甲胄、长槊、横刀、劲弩,如同天兵天将。
何仲锡嘿然道:“恰是此理。也就是唐贼不到慎县来,不然,你我何必千里迢迢跑去定远县,在家门口都能杀敌立名。也罢,既然唐贼不来,你我走一趟也没甚么,来日杀得贼寇百千万,建功立业衣锦回籍不在话下......”
这一刹时,人间再无山川,再无郊野,再无村舍,乃至没有六合。
另有一名游侠儿镇静握拳道:“这回只要见着了李大将军,来日上阵杀敌,定要叫那些唐贼都雅!敢来江淮肇事?欺我江淮无人乎!”
侍卫亲军固然在武备与练习上比不上殿前军,但也不乏敢拼敢杀之士,李德诚所部固然主力还是藩镇军,但也是淮南精锐部曲,二者之间硬气力差不太多,算得上是旗鼓相称,故而一战便是势均力敌,久不能决出胜负。
这队马队风驰电掣普通掠过,马蹄声垂垂远去。何仲锡跌坐在地上,双目瞪大,脑筋里一片空缺,门路上火伴的尸首横七竖八,仍旧在流血,有的尸身被马蹄踩过,惨不忍睹,有人被斩飞了头颅,脑袋就在何仲锡脚边,那生硬惶恐的面孔落在何仲锡眼里,比厉鬼还要可骇百倍,这是他的火伴,方才还筹算去当兵建功的火伴,现在都成了孤魂野鬼,连为甚么死的都不晓得,连被谁杀了都不明白。
“这马蹄声不对,他们身后另有人!”何仲锡忽的面色大变。
“不过尔等也不必游移,某已探听多日,这回领军在定远县与唐贼交兵的,乃是李德诚大将军,操行高洁,我等舍家为国,他焉有不纳之理?”何仲锡天然不会说,他们压根儿见不着县令县尉。
何仲锡感到极度的怪诞,乃至于这个动机只是冒出来,他都吓得尿了裤子。
“大郎,你说我等如许两手空空前去定远,那雄师将军统帅能见我等吗?”刚走出县城,一名高个子游侠儿靠近何仲锡,“平常时候登门拜访,还讲究一个名流举荐,财贿开道呢,我等但是既无函件,又无财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