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局势难料,实是钱元瓘自陷危境。他与常州刘金暗中勾搭,先是冒充互助,而后临阵反戈相击,想要出其不料,实则是为取巧,此乃小道,现在弄巧成拙,怨不得别人。倘若他一开端便走大道,堂堂正正出兵,怎会堕入这等局面?”王朴阐发钱元瓘的得失。
扬州城外,唐虎帐中。
一面看着钱元瓘的面色,卢绛一面道:“但若钱公意欲卢某着力,卢某也不推让,明日愿随钱公摆布,与吴越将士一道,上阵杀敌!”表白了不分开的态度。
及至吴越海军溃,吴军救兵赶到,刘金、蒯鳌率部奋力反击,吴越军由是渐乱,钱元瓘率部苦战,奋力支撑局面。
常州城外,吴虎帐地,蒯鳌一样高举横刀,向束装待发的将士命令,“钱贼犯我国土,杀我同袍,何其可爱!现在王师已至,众将士随我杀出,灭尽钱贼,报效家国!”
卢绛嘲笑道:“好端端的,钱元瓘为何要放我走?我又不是吕布秦琼,还能以一人当千军万马不成?”
亲信游移道:“但是彻夜事发,公若不走,必将被钱元瓘迁怒,届时如何自保?”
卢绛奋然道:“大丈夫谋国事君,焉能因惧死而坏了大事?!”
不时,城北有火亮光起。
在贰心头,有另一个清脆的声音,“大争之世,正大丈夫立名立万、谋取繁华之时也,我卢绛不惧一死,唯惧死而知名!总有一日,我卢绛要衣锦回籍,要让世人晓得,我不是白鹿洞之害,而是白鹿洞之杰!”
钱铧跟在钱元瓘身边,一面评价战局,一面暗作计算。
吴国亦未能完成常州之策,反而因常州之策丢了无锡、损兵亦是很多。
卢绛拜谢辞职。
“明日必然克城!”钱元瓘对付了卢绛一通,而后如此总结。接下来,钱元瓘跟卢绛抱怨,说吴越军为帮忙吴国平乱,支出了极大的代价,请吴国事后千万不能有负盟约,对此卢绛天然拍着胸脯包管。
话说到此处,卢绛心头俄然格登一声,一个不好的动机不成停止的冒起来:钱元瓘该不会是起疑了?
钱元瓘转头瞪了蒯鳌一眼,不悦道:“连日苦战,某观蒯公部曲,伤亡颇少,莫非是没有竭尽尽力的原因吗?”
钱元瓘沉声道:“连日来,我一再增加兵力,一再严明军令,将士一再奋力向前,然常州始终不能霸占,莫非真是我吴越将士不顶用?我吴越将士战力如何,多年来我还是有几分掌控的......又且我观常州城头,每逢苦战,竟似有贼人愈多之象,固然战后贼人仍差几是本来数量,但我还不至于美满是目炫,这内里,似有蹊跷!”
王朴的政才强于军略,在军事上的成就没有莫离高,此时也不便打搅,只能悄悄等候。
空位立足,负手昂首,头顶月明星稀,卢绛微微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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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鳌也不乐意了,佯怒道:“钱公何出此言?我军将士连日力战,数度攻上城头,伤亡近千,钱公如果思疑,何不去营中一观?”
钱铧游移道:“会否是吴军使诈的机会还没到,故而卢绛不急着走?”
吴越虎帐中,钱元瓘闻报奔出大帐,登上角楼,瞥见黑夜里四周八方看不到绝顶的灯火陆地,又见常州城门大开,吴军杀将出来,顿时气得捶胸顿足,指着蒯鳌的营地骂道:“竖子安敢欺我至此!竖子安敢辱我至此!杨溥,徐知诰,尔等胆敢谋我钱塘,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