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绍栋自玉轮门出来正一肚子气,方才姚琇莹那一脚踢得实在不轻,让他的酒意都醒了一大半,此时无妨撞见了弟弟,忍不住的便蹙了眉头,一脸倒霉的模样。
他生于繁华,却并不在乎这繁华。那些纨绔后辈喜好的玩意,他也一概不沾。便是毓秀书院里,那些富朱紫家的后辈也会经常议论起家中有些姿色的丫环。更有甚者,现在不过十五六岁,老婆未娶,通房却好几个。
姚琇莹因着内心烦乱推了下午的差事,仓促返家,而那边周家三少爷周绍楠也在本身院子里惦记取本日这点子事儿。
他这里只觉得叮咛了小厮隐蔽行事,便不会被旁人得知。
合着这是合着伙儿的算计她!
周绍楠思考了好久,终是按捺不住,遣了身边最靠近的小厮去探听姚琇莹。
只是,这又有何妨?
脚下一发软,便要栽倒在地上,正向前扑去时,胳膊却被人攥住了,紧接着一股子力量将她生生的拉了起来。
只闻声面前一声怪叫,那人刹时矮了下去。
待到到了绣房地点的院子,她却又停了脚步。
“既是绣娘,怎的跑到这边来了。”少年便是周府的三少爷周绍楠,本日恰遇着书院歇息,可贵的白日在家中。
五岁发蒙时,母亲还特地托了远在燕都城的堂伯给他重金寻了名师。他也争气,十岁上便考进了名扬天下的毓秀书院,客岁又中了状元。
周绍楠自是晓得本身这个庶出的二哥是个甚么德行,现在一瞧一遐想,另有甚么不明白的呢。那张斯文的脸便当即拉了下来,待到周绍栋跑到他面前时,立时就喝了出来。“二哥!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是做甚么?”
“二少爷,请你自重!”姚琇莹躲在周绍楠身后,听周绍栋这般说道,气的浑身颤栗,忍不住怒道,“我不过是你家绣房里的绣娘,并非你家家奴,你这般肆意而为,不怕我去告官么?!”
不知是因着那一面印象太差,还是因着自小儿见着父亲面貌俊朗,且家中另有长相姣美的弟弟。她从没感觉这二少爷长得好。
这一回,周绍楠再未对峙,只点了点头,便让她分开了。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自秋香院那边传来气急废弛的一嗓子,紧接着便见到自个儿的二哥周绍栋自玉轮门处转了出来。
姚琇莹自他掌中将胳膊抽了出来,又退后了几步,强自按捺下心神,只是嘴唇还是哆颤抖嗦的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待得站稳了,她惶惑的抬了脸去看。
刚才那一下,踢得用上了吃奶的力量,这会儿如果让他抓住了,定没甚么好了局。她此时甚么都顾不上了,只往前跑着……
姚琇莹只见过这位二少爷。
朗朗乾坤之下,这周绍栋竟这般无耻下贱。
大齐律法里,便是家里签了卖身契的丫环,明面上那也不是能随便打杀或是奸.淫的。何况姚琇莹只是签了短契的绣娘。
不知跑了多一会儿,只感觉面前似开端冒起金星。
特别在男女之事上……
“我瞧你精力不好,送你归去绣房可好?”
这话倒也有些事理,周家太太长相只能用端方来描述,而生下了二少爷的那位姨娘……当年传闻是秦淮河上驰名的旦角。
姚琇莹仰着头只感觉被那日头晃得眼晕,那周二少爷还紧紧攥着她的胳膊,不知哪来一股子劲儿,她抬起腿朝着周绍栋的胯.下狠狠的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