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一片沉寂,仿佛只能闻声荷塘内,莲花绽放的声音。

回到乾殿,我已重整好衣装,只是神采仍旧非常惨白。

“父亲,曼陀铃开了,此株可洗筋易髓,想来云女人该是需求的。”我笑得像个傻子,双手捧着曼陀铃,夺目的曼陀铃将一身狼狈的我衬得格外寒微。

屋内的两人皆是一愣,洛秋池敏捷寒下了脸,连看都不肯意看我。云奉酒却推了推他,责怪道:“洛哥哥,刚才这位姐姐并不是要伤我,她仿佛只是想隔断我身前的草丛。”

我的喉咙有些干涩,仿佛明天格外的多愁善感。我构造不出答复的话语,执起他划破的手指,含入口中。

嘴角仍旧渗着血,我不住地抬手拭去。

斜靠在主位上,崖月立在我的身边,我为眯着眼,对已等候在殿下的黛衣男人道:“公子已通过了磨练,闯宫之事本宫也就不再究查了。那公子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洛秋池已带着云奉酒走入阁房。

我缓缓地蹲在地上,将曼陀铃的残骸一一拾起,喃道:“父亲……幼时你还老是背着我来此处待它,它现在开的这般好……怎得不珍惜了……”

一双手臂,一只绕过我的脖颈,一只绕过我的膝盖弯处,悄悄地将我横抱起来,仿佛惊骇惊扰到我,我的头靠向那人的胸膛,听着贰心脏一下一下地撞击声,鼻尖缭绕着淡淡的莲香。

我将视野从他黑灰色的左手,移到他的脸上,他竟是天一山庄的庄主?

“如此就好,那鄙人辞职了。”他从座椅上站起,拢了拢衣袖,从发冠上垂至两鬓间的雪绫錾金缎带因为他的站起而起伏,我看着他与发带构成光鲜对比的黑灰色左手,抿了抿唇。

我迈上竹楼的门路,看着虚掩的门,门内的父亲紧拥着云奉酒,详确地将她的发撩至耳后,悄悄地吻上她的唇。云奉酒脸红着推开他,娇嗔道:“洛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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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身就要同崖月拜别,淡淡的声音环抱在空旷的乾殿内,“此药可解曼陀铃之毒,只是规复需求些光阴。舒庄主就请临时居于本宫的别庄当中。”

我有力地笑了笑,道:“你的袖子脏了。我最喜好看你穿这件衣裳,如何能弄脏了呢?”

崖月心疼的将我抱紧,又极其的谨慎翼翼,仿佛我是易碎的瓷器。

刚出乾殿我就咳出了一口血来,崖月体贴肠扶住我,眼中盈盈的伤痛,仿佛受伤的是他,他谨慎的将我唇边的血擦去,指责道:“受了内伤,怎可强交运功了?”

我扶着雕镂着墨色曼陀铃的座椅扶手缓缓站起,从腰带中拿出一个白瓷画竹的小瓶,素手一扬,将小瓶抛给了舒明氶。他接过后,迷惑着看着我。

清华碧滢,晶透曳练,冰冷的溪水湿透了我的鞋,我渐渐地迈过溪流,将曼陀铃谨慎地庇护在手中。

我捧着那一些残存的枝叶,靠在门边,心中洁白了些许,望着乌黑的夜空,洛殊……我为甚么会俄然想起你呢?

望着已经不远的竹楼,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只是茫然的向那边走去,任由雨水冲刷我的身躯。

“洛宫主不必为鄙人担忧,洛宫主只需决定是否插手便可。”他浅笑道。

“这全部武林乃至朝廷都感兴趣的东西,本宫又岂会不感兴趣呢?”我说着,声音渐弱,双眼微合,我将真气循环了一个周天,方才好些。崖月担忧的看着我,却不敢上前,怕有损我作为宫主的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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