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吗?”花小麦忍不住嘴角一翘,“你出了好多汗呀,还剩下些热水,要不我也帮你……”
不成提重物,不成摸刀剪,胳膊千万不能举过甚顶,这些都只算是平常。常日里,花小麦只要出门多走两步路,也会换来她的一通叫唤,至于那厨房的门,花小麦更是连摸都摸不得,倘若敢一脚踏出来,那么接下来的一整日,就绝对不要想消停了。
“三天不碰锅铲我利市痒,娘现在连厨房都不让我进一进,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她扯着男人的衣角,无穷忧愁隧道,“实在我也是为你着想啊,我满内心揣摩着,既然这段时候不必去小饭店儿,我便干脆每天变着法儿地给你做好吃的,没猜想娘竟然唱这么一出。这大半年,你是吃惯了我做的菜的,抽冷子换了口味,如何适应得了?你给我句实话,比来家里的饭食,你也不大对劲吧?”
用孟老娘的话来讲:“你瞧瞧那孙大圣,另有你二姐夫,哪个不是十八九岁上便娶了媳妇?特别是那孙大圣,孩子都满地撒欢儿了!我郁槐本来结婚就晚了几年,好轻易现在你怀上了,倘若再胡来,出了甚么岔子,这任务你可担负得起?从速给我回屋呆着去,借使再让我瞥见你四周闲逛,我……”
但那小饭店儿,却美满是别的一番景象。
曲解了曲解了……
那一嘟噜一嘟噜的番椒串装点在院子的各个角落,红得耀目,还模糊泛着亮光。特别是与隔壁相邻的那道院墙之上,更是密密匝匝串了一整片,将半旧砖瓦那本来的色彩遮挡得严严实实,冷不丁望畴昔,就像是火烧般的红云,瞧着叫民气下喜好,更给这因为人丁希少,而平日有些冷僻的小院儿增加了几分喜庆之感。
对此,孟老娘本来很有些不满,嫌那些个番椒串太多并且疲塌,委实碍事得紧。她本想唠叨花小麦两句,但是某天早上,当她进村庄里买菜返来,偶尔往自家院子里瞟了一眼,却又立即撤销了这个动机。
“……”花小麦败了个完整,晚间待孟郁槐回到家,便忍不住在他面前抱怨。
气候极热,入夜以后,方才有了一丝风,然那沐房当中倒是水汽蒸腾非常憋闷,甫一踏出来,便顿时叫人浑身起了一层热汗。
“你打量着我是在同你筹议?”孟老娘三两步也追了出去,寒着脸道,“你们伉俪俩豪情深原是功德,但眼下这景象,不得不细心些。也不消你脱手,我这就替你把褥抱畴昔。”
酱园子那边倒还好说,雷安和他媳妇都是在这一行中打滚好久的人,对于做酱一事不但有经历,的确是精通,花小麦不过是将辣椒酱、豆瓣酱的做法说了一遍,又盯着他们操纵一回,那伉俪两个心中便有了数,顺顺铛铛把酱料制下。至于平常琐事,又有兴兴头头从省会赶返来的潘安然一力照顾,压根儿不要她操一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