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还躺在床上涵养的季文君惊奇。

“求娶?”季文君冷声道:“娶甚么?”

季文君长年交战,风刀霜剑早就毁伤了她的阴骘。现在她旧伤复发,太医也是束手无成。季文君不能用药,太医只能让她好生疗养。待她好了一些,廖叔才有了余暇。让人悄悄的将聘礼送回东宫后,苏府又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一件不留!”季文君冷着脸,才往前走了一步,她便昏倒倒在了箱子上。

用袖子掩着脸,季文君俄然明白了她母亲嫁进季家做妾时的表情。固然她并没有亲耳听到过,但想必当年的季岑也是这般对她母亲说的。

“你来做甚么?”隔着几口木箱,季文君盯着裘元安尽是不悦。

廖叔又摸索道:“一件不留?”

“孤……”裘元安设了一下,他指着地上的木箱又改口。“我是来求娶的。”

“文君不敢。”晓得他是苏和的管家,季文君低声道:“虽说文君也被陛下封为昭和将军,但府邸却还是另有他处。廖叔您是苏府的管家,文君又怎敢擅用。”

从廖叔的口入耳出了弦外之音,世人也只好留下礼品各自散去。

看着被廖叔一句话就劝走的世人,三皇子嘲笑。他强行留在苏府想要探些口风,却不晓得景帝已经让人往东宫传了一道圣旨。

昨夜她来时,身上披的是太子的蟒袍,护送她的,是太子身边的亲信。本日天还未亮,太子便又带人敲了苏府的大门。要不是晓得她是女儿身,他白叟家还真就觉得太子是成心兵权。

一旁的婢女点了点头,恋慕道:“说是要将丞相家的蜜斯许给太子殿下做正妻。”

不是不便,而是底子不想。

“呵呵……”季文君轻笑,又对他一字一句的问道:“那么敢问殿下,如果我季文君言而有信,殿下敢许季文君平生一世一双人吗?”

“将军!”廖叔叫人将季文君抬回了房间,而后又忙着去宫中请了太医。

当初承诺的是她,现在忏悔的也是她,她如何就就不能想一想他?他本日的这一句“求娶”,他让人抬进苏府的百箱聘礼,以及他在章乐宫门前跪的那一夜,可都不是小孩子的过家家!

“不消求了。”她低头看了一眼各处的艳红,道:“她……已经不再想着嫁人了。”

廖叔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摸索,还在头疼的季文君只含混的答了一声。走在去前厅的路上,廖叔又看着季文君点头感喟。

一边口口声声的说两人会双宿双飞,转眼倒是又让那人去做了妾。

甚么不能无私?甚么真的不能?说到底,还是天下的男人太薄幸!

“我……”裘元安踌躇了。

“殿下敢许我平生一世一双人吗?”季文君又对他反复了一遍。

“你就是言而无信!”

又不甘的看了一眼季文君,裘元安便被廖叔请出了苏府。至于他带来的那百箱聘礼,廖叔还是又去收罗了一下季文君的定见。

“回将军,这……这是苏府啊!”被她抓到的婢女红了脸。

季文君冷眼看着裘元安道:“殿下感觉我这是言而无信?”

“苏府?”季文君敲了敲头,却如何也想不起来本身是如何到了苏府的。

“不成能!”裘元安抓着季文君的肩膀,他本就阴晴不定神采也狰狞了起来。“季文君!你如何能够言而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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