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她说她有一义妹,至今也未婚配。若她能活着归去,她就许配给他。当初他没有答复,现在他亲身上门求娶。
季文君冷眼看着裘元安道:“殿下感觉我这是言而无信?”
裘元安骇怪,“你说甚么?”
“你说娶甚么?”裘元安迈过那几口箱子,站在季文君面前沉声道:“当初你在汜水与我说的话,我可还都记得。”
“回将军,这……这是苏府啊!”被她抓到的婢女红了脸。
“你来做甚么?”隔着几口木箱,季文君盯着裘元安尽是不悦。
第二日傍晚,才宿醉醒来的季文君抓着房中的一名婢女问道:“这是哪?”
季文君长年交战,风刀霜剑早就毁伤了她的阴骘。现在她旧伤复发,太医也是束手无成。季文君不能用药,太医只能让她好生疗养。待她好了一些,廖叔才有了余暇。让人悄悄的将聘礼送回东宫后,苏府又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孤……”裘元安设了一下,他指着地上的木箱又改口。“我是来求娶的。”
“不不……”廖叔连连摆手,“您是苏将军之子,苏府天然就是您的家。”不容季文君回绝,廖叔又道:“才来得及奉告您,太子殿下已经在前厅等了一日,您……是不是该去见见?”
“一件不留!”季文君冷着脸,才往前走了一步,她便昏倒倒在了箱子上。
昨夜她来时,身上披的是太子的蟒袍,护送她的,是太子身边的亲信。本日天还未亮,太子便又带人敲了苏府的大门。要不是晓得她是女儿身,他白叟家还真就觉得太子是成心兵权。
“廖叔就是老奴。”俄然呈现在门前的老者弯着腰,对季文君拱手道:“季将军,老奴曾是苏将军的管家,现在苏将军已逝,老奴便是季将军的管家。季将军,您该不会嫌弃老奴年纪大了不顶用了吧?”
廖叔又摸索道:“一件不留?”
他不能。
“将军?”看季文君如此奇特,婢女挣扎道:“您……您先起床,奴婢这就去给您叫廖叔来。”
见他踌躇,季文君当即便推开了他。“既然殿下做不到,那我也只能言而无信了。”
季文君披着衣服,冷声道:“去皇宫,面圣。”
“你就是言而无信!”
季文君松了手,迷惑道:“廖叔又是谁?”
“我……”裘元安踌躇了。
“廖叔,送客。”
又不甘的看了一眼季文君,裘元安便被廖叔请出了苏府。至于他带来的那百箱聘礼,廖叔还是又去收罗了一下季文君的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