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望着许氏,软软的说,“娘,我只是感觉,眼下爹爹的病才是大事儿,别的事情不如都临时搁置,等爹爹醒来再说。何况这事情也需求爹爹敲定的,过继是大事儿,晔书堂弟年纪大了些,不是合适的人选,真若想过继,等爹爹醒来,寻一个族里年幼些的不是更好?”
姜映秋急了,“弟妹,这事情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二弟家的晔书知根知底,性子也好,再合适不过。”
姜映秋冷声道:“弟妹,那张神医性子桀骜不训,这三日,我日日上山去请他,他都不肯见,医者仁心,他算甚么神医,我恼不过,将他痛骂一顿,他底子不配这浑身医术,也不配被称为神医。”见许氏面皮子紧绷不欢畅,她又说,“弟妹不消希冀他,我探听过,宫里头致仕返来的郭太医就住在姑苏不远的镇上,我会亲身去把郭太医请来为大弟治病的。至于过继的事情,弟妹再考虑考虑,不管如何,我做的这统统都是为了清禄,为了姜家。”
许氏道,“婳婳才睡下,我们出去说吧。”
姜清禄长相极好,仪表堂堂,剑眉星目,身量颀长,倒是像个读书人,脾气却恰好相反,性烈如火,不过这些年做买卖的启事,性子收敛很多。
许氏喂完姜清禄一碗清粥,转头见婳婳灵巧的坐在那儿,小脸惨白,她心疼坏了,畴昔牵起姜婳的手,“婳婳如何未几歇息会儿。”
“弟妹,这事情你再好好想想,晔书过继长房来,指不定还能冲冲喜,清禄就醒过来了。”姜映秋神采不太都雅,不懂说好的事情如何隔开几日就变了卦。
姜婳在这边小歇半晌,等情感安定才跟许氏说了声,要上青城山上。
姜婳渐渐闭上眼,半撑起家子靠在迎枕上,听着外间娘在说话,“大姑姐,前几日说的过继的事情怕是不成,我想等着清禄醒来再说,毕竟这个家,是清禄来做主的。并且眼下最首要的事是清禄的病。”
她伸手抚上脸颊,听身后的的珍珠唠叨,“女人,今儿带哪只钗子,您身上的衣裳太素,不如带那只宝蓝点翠红宝石珠钗……”
姜家四进的宅子极大,光是主子们住的东园都有三院四阁,姜婳住皎月院,许氏同姜清禄住谨兰院,小姜妤同她们住一块儿。畴昔谨兰院,许氏正在喂姜父吃一些流食,姜父在榻上昏睡半月不足,幸亏能勉强进食一些,不若早是扛不住。
姜婳靠在榻上想着,当年姜映秋也是如此,因激愤将张神医痛骂一顿,至此不管娘去青城山如何求,跪上三天,张神医都不肯下山,可她这个姑母也没能请来郭太医。
再有一月不敷,爹爹会过世,姜家的恶梦就此开端。
套了马车,珍珠翡翠陪姜婳一块去了青城山,青城山山脚下聚很多人,都是前来请神医的,带着但愿而来,可总归是绝望的多。
新月色娟纱金丝绣花襦裙配以白玉珠花钗,衬的姜婳薄弱的身板弱不由风,仿佛摇摇欲坠的模样。
姜父昏倒这段日子,姜家实在请过很多名医,有很多和郭太医其名的,俱是素手无策。姜婳信赖,就算请来郭太医,怕是也没太大的用处,唯有这张神医。
许氏微怔,“婳婳,这是为何?”
“娘免得,婳婳放心吧。”许氏把话听了出来,这类事情的确还是丈夫拿主张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