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门没有锁。”青玲站在门前,转头看着院子中的卓夷葭。
石楼里头没有上锁,出来以后,先是一株红梅开在院中墙角,腊月的天儿开的如火如荼。红的像血。
不知为何,每走一步,卓夷葭的心沉重一分。她有些胆怯,脚上的速率越来越缓。
上面隔着一个白釉瓶子,她眉头微微一皱,再往上看,又瞧见里头插着的一束含苞的红梅,蔫儿蔫儿的垂着枝丫,明显已好久未换过了。
卓夷葭走在冷宫大院中,渐渐的走着,越走越往里。冷宫她天然晓得,内里是空无一人的,儿时她跟宫人捉迷藏就常常跑来冷宫躲藏。很多院子屋子都被她爬过。
画像的人,是她的父皇。
拿着画像,她走到高窗直射的桌案旁,将画放在桌案上头。
室内光芒太暗淡,她眯着眼看了几次都没有看清。她转头一扫,而后回过甚一提气,身子跃起将画取了下来,又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白釉?
卓夷葭身子有些不稳,今后退了退。身后的青玲从速伸手,将卓夷葭有些摇坠的身子接住。
卓夷葭摇点头,撑着一旁的案台,缓缓站直了身子。
宫中数她最爱红梅,除此以外,便是母后。
身后的青玲上前,先一步推开班驳的石门,一层一层推开,铁链的声音回荡在沉寂的冷宫中,亦是一声声击在卓夷葭的内心。
她站在楼前,转了转手里的伞,伞上的白雪落下。她抬脚向着石楼走去。
卓夷葭的脚像是被牵涉着普通,向着里头走去。
红梅?
母后生前最爱白釉瓷,茶杯碗筷花瓶皆是白釉。
“将军,皇上说,您如果出来,就先归去罢。”良鱼打着伞走在卓夷葭身边说道。
是了,另有白釉瓷。
“这仿佛有人住过。”青玲在身后轻声说道。
向前走去,看向屋中摆放的木鱼蒲团,却没有神翕。她走到桌案中间,看着上面的白釉茶杯,目光扫过,最后落在石楼中挂着的一副画像上。
卓夷葭俯下身子,伸出衣袖一抹,将上头厚重的灰尘抹了去。上面的画像渐渐的闪现了出来。
她目光扫过屋内,张了张嘴,颤抖着唇:“母后?”
屋中陈列简朴极了。卓夷葭走到桌子中间,拿起上面的白釉瓷杯,一阵熟谙感劈面而来。她皱了皱眉,想了想,倒是甚么也没有想到。
“主子,那边有个门路。”身后的青玲轻声说道。
那只手的仆人看不到,她却晓得,那是她母后的手。画像里头的女儿,便是儿时的她。
冷宫中萧瑟凄清,雪铺了一地。卓夷葭跟青玲两小我撑着伞,向着里头走去。雪簌簌落下,空无一人的天井沉寂而萧瑟。
卓夷葭摇点头,撑着伞走到石楼门口,收起伞:“走吧。”
她一点一点的擦着上面的灰尘,细细的看着上头的画。
卓夷葭‘蹭’的一声站直身子。大步跨向墙边,昂首看着上头挂着的画像。
卓夷葭回身,向着门路走去。
卓夷葭不知是想到了甚么,忽而倒吸了一口气。
她转头,扫过屋内。
卓夷葭站定在院子中,偏着头,看着院子里开的正艳的红梅。
缓缓地,一步步,每近一寸,内心就像多了一块石头。
站在空无一人的石楼前。卓夷葭撑着伞,看着面前的古楼。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像是雪堆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