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耳边传来徐熙的提示之声:“岑大人,还不快前面带路!”岑日礼这方觉悟,疾步而行,待步至凌珏身边,只见躬着身子,道:“皇上,但是进内堂?”
凌珏迈入大堂,径向府尹之位而去,方步至堂中心,便停下脚步,将头一扬,看着正火线那偌大的匾额上提有‘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不由冷哼一声,道:“好一个明镜高悬,但是这人间官员,能有几个正正做到明镜高悬。”说着,顿了顿,迈步走到明镜高悬之下,方一落坐,便拿起那置于案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只听‘砰’的一声,吓得堂下所站之民气颤不已,心神不决间,只听凌珏厉声道:“岑日礼,你可知罪?”
顾潋柔见状,不由心想:“这天子是如何想的,虽说要惩办惩办这个岑日礼,但是也不消大伙这么多人陪着他一起享福啊!”如此一想,当即朝徐熙一招手,也不知是太远,还是顾潋柔的春葱玉指过分芊细,徐熙底子没有瞥见,任由顾潋柔猛摇,都没任何反应,因而乎,她也只能重新坐定,叹了一口气,无法的朝后一靠,不过一瞬,心已飞到了秦宇轩的身上,一向在内心浮想连翩:秦宇轩一时被酷刑鞭挞,一时被红烧烙铁。一想到这些,心不由一紧,秀眸里竟是担忧之色。
实在徐熙不是没瞥见顾潋柔的向他打号召,但是皇上就在面前,又是在如此环境之下,他不敢多言,也不敢节外生枝,只能权当看不见,将脸撇过一旁,但是内心却想着:“再如许下去也不是个别例,一会事情没处理,人到都中暑晕畴昔了,得不偿失。”想到其间,当即硬着头皮,翻开珠帘,将头一探,悄悄问道:“皇上,时候太长,恐生突变!如果有个不长眼的对萧女人行刑了,以萧女人这个薄弱的身子,怕是支撑不住!”徐熙晓得,此时现在没有比萧青芙的安危更加首要。
当然除了岑日礼他们以外,一向候在銮舆旁的徐熙,护在銮舆两边的京畿营侍卫,个个也是让汗水湿透了衣衿。世民气里虽苦,可凌珏不生机,谁敢出言,因而就如许世人站在骄阳之下爆嗮了半刻钟。此时烈阳高照,无风无雨,气候甚是闷热,别说是站在烈阳之下的他们,便是坐在肩舆里的顾潋柔与小婵,也是热得不可,若不是有小婵在一旁用手当扇,摇出一丝轻风,二人方不会中暑,只是微薄之力,哪能与烈阳相对抗,不过一会,顾潋柔已有些不耐烦,连呼吸都暴躁了起来,翻开轿帘,探头一看,却见一众官员齐刷刷的跪在地上,而銮舆前则围着三四个寺人,正动摇扇子,为凌珏去暑。
岑日礼微一昂首,道:“皇上,微臣自问上任府尹以来,经心极力,从不敢怠慢,若今皇上想治微臣罪,可也要让微臣晓得,究竟微臣所犯而罪!”
凌珏闻言嘲笑,道:“那就更该死,连所犯何罪都不知?你这金陵府尹是如何当的?”实在凌珏这话有些勉强,毕竟这岑日礼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加上他俄然拜访,岑日礼哪能想到,凌珏是为了萧青芙而来,不管如何说,萧青芙不过是相府的庶女,既然连她的父亲萧远清都没有任何反应,他便觉得无人在为她出头,何曾想到,会有此一出。